王蛇的蛇信子吞吞吐吐,舔到冬暖故的手腕上,使得那些士兵不由得嚥了一口唾沫。
儘管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已經無數次見到這個看起來如仙子一般的世子夫人駕馭這些根本不通人性的兇殘王蛇,但是每一次看到,他們還是覺得震驚,覺得不可思議,就像她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力量,一種能讓這些冷血的動物心甘情願臣服在她面前的力量。
冬暖故敲點完王蛇的腦袋後又在輕輕撫了撫,淡淡道了一聲:“好孩子,去吧。”
兩條王蛇在她身子周圍盤繞了一圈後,調頭離開了。
也就在王蛇調頭的瞬間,從冬暖故後方飛來兩道利箭,準確無誤地射穿了它們的腦袋!
王蛇還在動,旁邊計程車兵已拔刀將它們的身子砍成了兩段!
被冬暖故馴服了的兩條王蛇,死了。
這是羿王爺的命令,為了沒有後顧之憂。
冬暖故有著駕馭這些不通人性的毒蛇的本事,若不殺盡盤踞在西錘嶺上的毒蛇,難保冬暖故不會利用它們攻擊他的軍隊,若是這樣的話,抓她來便沒有任何意義
雨下得更大了,往旁散開計程車兵又慢慢集合到了一起。
冬暖故還是維持著單膝蹲地的姿勢,看著王蛇離開的方向。
黑鷹將手中的長弓遞給身旁的影衛,走上前來,看一眼面前面色疲憊計程車兵,對冬暖故道:“夫人,時辰已然不早,今日可還要再繼續往下走?”
“這整個西錘嶺的王蛇,你們已經殺得差不多了。”冬暖故這才緩緩站起身,冷淡道,“休息吧,明天再走。”
“是,夫人。”黑鷹應聲,朝身後的影衛微微一抬手,影衛便向步兵隊伍走去了。
雨停了,夜卻很冷。
今夜沒有撐帳篷,黑鷹尋著了一個小小的山洞,可供冬暖故休息。
山洞很小,小得只容得下兩個人。
冬暖故坐在山洞裡,黑鷹則是坐在洞口,盯守著她。
山洞裡點著半溼的柴禾,鼓著些濃煙,很是嗆鼻,冬暖故卻不在意,她只是吃著黑鷹給她的乾糧,背靠著洞壁,看著燃燒著的柴禾。
這些日子裡,羿王爺並未有何為難她,只是讓她為他清除掉遍佈在西錘嶺上的王蛇而已,也因為這個“而已”,她在西山上呆了整整三十一日,而這三十一日裡,每隔七日,黑鷹以及全部影衛會一齊“保護”她到西山東面腳下羿王爺紮營的地方與羿王爺坐上一小會兒,聽黑鷹向羿王爺一一詳說這七日裡所發生的事情。
末了,羿王爺還會遣退黑鷹,與她小談上幾句,談的無非這些日子的天氣如何,吹的是北方還是南風,再讓她猜猜接下來的日子天氣會如何一類無關緊要的話,但是冬暖故知曉,聰明如羿王爺,不會與她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他這是在以他的方式警告她不要想著能從他的手心逃跑。
待他說完這些聽起來無關緊要的話之後,才又讓黑鷹以及影衛送她回到西山上。
影衛的腳程很快,往返不會超過兩日,因為他們幾乎不會停下休息,更不會在路上擇某一處過夜,而在這兩日裡,沒有人會去考慮冬暖故是一個女人,更不會去考慮她的體力及精力是否會透支。
而冬暖故從不會要求停下休息,因為她要鍛鍊她這個身子,體力透支又如何,前世的她,做這樣的事情不計其數,現下不過是重新開始而已。
冬暖故在一路走向西山深處,發現她之前和影衛以及精銳步兵走過的地方已經被後邊的將士兵衛闢開了平整的道路,並且每隔一段路都會有士兵駐守著,在野獸常出沒處布著鹿砦陷阱等,而冬暖故所經之處,士兵們向她投來的目光無一不是敬畏的。
羿王爺並未隱瞞他的軍兵這一次之所以能成功地開進西山是因為冬暖故的功勞,若沒有冬暖故駕馭住那些如神出鬼沒一般的王蛇,西錘嶺,根本無人敢上,不管進去多少人,都會死。
沒有人知道盤踞在西錘嶺上的王蛇有多少,它們攻擊人時或結成隊出現,或獨自出現,動作迅速並且一口致命,待人想要對其進行攻擊時卻又不見其蹤影,令人防不勝防。
跟在冬暖故身後,雖不能保沒有死傷,但有一件是絕對能保,那便是她有本事將盤踞在附近的王蛇全部引出來,這樣一來的話,就能將潛在的危險連根拔除,讓後來的人再無畏懼不敢前的憂慮。
然,影衛本該在前幾日送她下山,然他們卻沒有。
而西錘嶺嶺頂只消明日便能到達。
這一次,或許她不用再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