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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琦眼睛晦澀不明的看著周守硯,像是看著一個死物似的,周守硯察覺到了,但是沒有在意。
“看來周大人現在是打定這個主意了?但是想來你也清楚這些年來兩廣這邊的情況,說不好你可能不信,但是事實就是那樣。所以現在就算你承諾下來,燕城之內有大量餘糧的家戶也是不多的。”許琦慢慢的說道,承認這幾年兩廣情勢不好,對許琦來說似乎有些困難,因為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聲音有些暗啞。
許琦現在說的話自然是別有深意的,他主要是讓周守硯有個心理準備,這幾日他們可是已經找了許多富裕門戶‘喝茶’,雖然有幾家是像‘亨通’錢莊一樣說的模稜兩可,但是大部分都是一口應下了,許琦現在並不擔心他們反悔,再怎麼說兩廣是他們許家的地盤。他說這話的目的就在於告訴周守硯,要是‘籤契換糧’找不到物件,可不要說他們從中作梗,這完全是因為這幾年的收成不好。
“都督大義,”周守硯站起身來道謝,就當許琦是同意了,他現在是鬆了一口氣,這事兒終於是成了。不過一想到許琦暗地裡不知道埋了多少坎節等著他們,周守硯就把鬆掉的一口氣提了上來。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就要周大人多多配合著進行了,最近多事之秋,我這邊本來就沒有多少人,閆巡撫那邊又都在忙著災民事宜,實在是難以抽出人手。”許琦重新端起了茶杯悠悠然說道,言下之意隨便你們折騰與我們無關。當然許琦現在確實有更重要的事情的去做,找不到那人,他心難安。
許琦這話倒是和顧啟珪的心意,不派人來也好,省得麻煩。顧啟珪看向許琦,這位父親的觀感和兒子許寅相比的話,他感覺還是兒子更討喜一些。兩廣總督現在擺明了就是要當甩手掌櫃,一點也不想管這件事情,或者說完全是因為怕之後皇帝怪罪下來,他才同意了此事,但是是從來沒有想著讓這件事情做成的。想也知道許琦他們肯定已經下了命令讓燕城百姓不配合他們,以此來打消他們的做事效率。不是有那樣一句話嘛——‘法不責眾’,要是這燕城之中的人都不配合此事,他們這些外來人還能怎麼的,就是律法又能怎麼的。
想清楚這些事情,顧啟珪再看向許琦,意味不明的扯扯嘴角,恐怕這一次這位都督大人的計劃得泡湯了。
談完正事之後,許琦領著他的人往外走,顧啟珪跟著周守硯送客,再怎麼說,禮不可廢。
“總督,這是顧閣老的嫡幼子,顧啟珪顧大人。”許寅倒是注意到了顧啟珪,笑著向許琦介紹。
顧啟珪愣了一下,因為他不知道現在許寅是何用意,但是也只是一瞬間就恢復了正常,直接衝許琦拱手:“都督,下官見禮。”
“顧家的小子?”本來以為就是簡單的見禮,沒想到許琦像是對他很是感興趣似的轉身停下來了。
顧啟珪答是。
許琦看了一眼顧啟珪,沒有再說什麼就抬步離開了。
顧啟珪倒是一頭霧水,看樣子兩廣光總督似乎與他們顧家有些淵源,之前許寅也曾經提起過這事兒。之前他以為是因為閆如譯的原因,難道還有其他的事情?還是不要吧,顧啟珪皺眉,許家和顧家還真是牽扯到千絲萬縷的干係,想想就覺得頭疼。
顧啟珪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之上停留太久,因為他們現在已經得到了許琦的同意,接下來只要起草文書蓋印,在從閆如譯那邊走一趟流程就行了。因為許琦現在已經點頭了,閆如譯那邊應該是不會刁難人的。
因為之前周守硯就已經把這件事情全權交給了顧啟珪跟進,現在已經有了些許進展,周守硯當然不會讓他半途而廢,本來事情就不好辦,作為自己人周守硯當然不會拖後腿。所以現在去和閆如譯說這件事情,當然也是顧啟珪去,事情比想象中的還要順利些,可以說沒有絲毫的難度,閆如譯答應的很是爽快,這倒是讓顧啟珪省了不少力氣。
“你說這巡撫做得是不是也太憋屈了一些,那邊許琦剛剛鬆口,他這邊問都不問就給蓋印了。”剛剛出了巡撫衙門,徐宜就小聲嘀咕。
顧啟珪與隊伍之中其他人都不熟悉,所以出任務顧啟珪只能帶上還算不錯的徐宜。顧啟珪當然聽到了徐宜的唏噓,但是卻沒有立刻回話,剛才閆如譯並沒有多說什麼,但是蓋上印章的時候,顧啟珪明顯的感覺到他送了一口氣,似乎是終於把一件事情做好了的感覺,這樣的情緒顧啟珪並不能完全理解。
“在其位,謀其政,巡撫巡撫,說到底巡撫這邊確實受總督的限制。”顧啟珪淡淡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