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公公聽著皇上要去鳳鸞宮,心裡不是沒有詫異,可這個時候,他是一個字都不敢多嘴。
只叫人備好了鑾駕,一路朝鳳鸞宮的方向去了。
自打前些日子皇后俞氏被收回鳳印和寶冊,並被皇上下旨禁足,鳳鸞宮就冷冷清清的,甚少有人進來。
踏進宮門,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寂靜和冷情。
殿門前只有一個小宮女守著,見著皇上進來,一時竟愣住了,等反應過來,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的聲音響亮,叫坐在殿內的俞氏聽了個正著。
俞氏愣了愣,眼中就露出幾分欣喜來。
皇上?皇上來了?
俞氏放下手中繡到一半的明黃色寢衣,站起身來便朝殿外走去。
阮嬤嬤跟在她的身後,心裡卻是忍不住擔心起來。
皇上這些日子一次都沒來過鳳鸞宮,更沒叫人帶來隻字片語,如今突然過來,哪能是為著見娘娘一面?
俞氏還未走到門口,就見著身著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皇上從殿外走了進來。
他的臉色陰沉,周身帶著一股威嚴和冷意,看著俞氏的目光裡更有一種毫不掩飾的厭惡。
俞氏被他的目光嚇到了,下意識就哆嗦了一下身子,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來。
“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
不等俞氏說完,皇上就將一本奏摺扔在了她的面前。
那奏摺正好掀開,俞氏只看了上頭的幾個字,臉色就驟然大變,像是受了驚駭一般,將手給縮了回去。
魏公公站在一旁,也不著痕跡看了一眼,看清楚之後,心中也是大駭。
怪不得皇上震怒至此,原來,這摺子和寧貴妃有關。
“拿起來。”皇上沉聲道。
俞氏被他的話嚇了一跳,剛才看著那幾個字,心中隱隱猜測出了幾分,如今哪裡還敢拿起來。
可若是不拿,便是坐實了罪名,依著皇上的性子,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俞氏在心裡掙扎了一下,到底是伸手將那摺子拿了起來,開啟匆匆看了一遍,臉色就變得慘白。
“皇上,臣妾冤枉,當年寧妹妹是受了打擊,太醫醫治都束手無策才去的,和臣妾沒有半分干係,肅王分明是在汙衊臣妾。”
說這話的時候,俞氏的心撲通撲通跳著,心裡並沒有多少底氣。
她知道韓子煜的手段,既然寫了這本摺子,必不會無中生有。
只是不知,他手裡頭到底拿到了什麼證據?
難不成,是穆妃向韓子煜告密,要不然,他怎麼會知道?
俞氏的話音剛落,阮嬤嬤就跪在地跟著道:“娘娘說的沒錯,當年娘娘也是叫人盡心醫治了貴妃,只是貴妃病的重,才撒手人寰,還請皇上明察,莫要。。。。。。”
阮嬤嬤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魏公公一腳踢在心口,瞬間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放肆,皇上面前也有你一個奴才說話的份兒?”
魏公公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最能琢磨出皇上的心思,見著皇上眼中的寒意,他就知道這阮嬤嬤是礙了皇上的眼了。
阮嬤嬤是俞氏的陪嫁嬤嬤,在這深宮之中是俞氏最親近的人。
見著阮嬤嬤吐出鮮血來,俞氏的臉色大變,心中哪裡能好受。
“朕再給你一次機會,卿兒可是你害死的?”皇上上前一步,對著俞氏道。
俞氏被他話中的殺意嚇的直哆嗦,只不住搖頭,哭訴道:“臣妾冤枉,冤枉。”
“來人,傳穆妃。”
“是。”魏公公恭敬地應了聲是,又看了跪在地上面色蒼白的俞氏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摺子,肅王殿下可不止上了一本,另一本上,可是提及了穆妃。
難不成她還以為,肅王只是聽人說了一兩句,就隨意上了這摺子。
這位主子,可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這會兒交代出來,興許皇上還能念著這麼些年的情分,不株連俞氏一族。
這俞氏在宮裡活了半輩子,到底還是個糊塗的。
只一會兒工夫,就有太監領著穆妃走進了殿內。
穆妃身著一襲湖綠色的宮裝,梳著流雲髻,頭上插著一支蓮花簪子,緩步進來,竟叫俞氏有中錯覺,是當年的寧貴妃回來了。
“臣妾見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