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地方,一個小姑娘是絕對不可能自己活下去的。所以,她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去京城沈家,以沈玉闌的身份活下去。
想到這個,她不禁苦笑了。在沈玉闌的記憶力,她對京城可並不是那麼嚮往,甚至是有些討厭的。不為別的,只不過是因為沈峻之還有一個老婆。對,是老婆,也就是妻,可不是妾。
不過,吳氏也不是妾,和沈峻之那是正經的結髮夫妻。
這麼說或許有些複雜,甚至有些奇怪。一個男人,是不可能有兩個正妻的。的確,古代雖然是三妻四妾這麼一個說法,可是正兒八經的妻子可是隻有一個的,其他,都只能被稱為妾侍。
而沈峻之卻有兩個妻子,這個事情有些古怪。只是沈玉闌卻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吳氏說得很含糊。
原本的沈玉闌不知道,她自然也就無從知道。
但是她卻知道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沈峻之的另一個妻子,必然不會待見她。而且……當時吳氏在馬車上,對她說的那番話,她還記得。
吳氏叫她小心那個女人,讓她順著那個女人,防著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如今想來只能是沈峻之的另一個妻子了。
更甚至,她懷疑這一次的事故,根本不是什麼意外,而是一場謀殺。這並不是不可能的,否則的話怎麼偏偏就她們遇到了匪徒?要知道,他們可不是走的什麼偏僻的小路,是官道。縱然那一塊官道有些偏僻,可是也不至於就有那麼多的匪徒在那兒肆意妄為。
當然,或許也可能是她太過小心了。不過,沈玉闌覺得在這樣的處境下,不小心一些,怕是不行的。不然喪了命,那就後悔莫及了。
沈玉闌擔心的不僅是到了沈家之後會不會有危險,還有就是,在沈家,她會是怎麼一個處境?身份說不得都有些尷尬了。還有沈峻之,對她又是如何?
一個十年沒見面的女兒,沈玉闌並不覺得沈峻之會很在意。
沈玉闌想來想去,只覺得未來一片黑暗。加上才醒來體力有些不夠,便是索性又躺了回去,閉上眼睛歇一歇。
其實,或許應該換個角度。生命不易,她能有第二次生命,已經是很值得高興的事情了。至於其他的……凡事總會有個解決的方法,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想多些未雨綢繆自然好,可也別自己把自己嚇住了。
沈玉闌臨睡之前,迷迷糊糊的想起一個事情來——就是吳氏還交給她一個小匣子來著。裡頭裝的不知道是什麼?
等到再一覺醒來,沈玉闌覺得自己大約是徹底好了。身上也有力氣了,精神也不覺得疲了。
屋子裡點了一盞油燈,估摸著天已經是黑了。沈玉闌坐起來,看見桌邊上正在誦經的靜如師太,便是喚了一聲:“師太。”
靜如師太睜開眼睛,見她醒了,便是笑起來放下經書:“餓不餓?就是不餓也吃一點,等會該吃藥了。貧尼去廚房端點吃的來。”說完也不等沈玉闌反應,就徑直出去了。
沈玉闌的確是餓了,揚聲說了謝謝之後,便是安心等著了。
幾分鐘後,靜如師太端了一個托盤來,裡頭是一碗粥,並三樣清淡的小菜。
沈玉闌一口氣吃了個精光。粥是蛋花粥,估計是為了給她補身子的。所以,吃完之後沈玉闌又對靜如師太說了一句謝謝。
靜如師太收了碗筷,“姑娘不用如此多禮。”
沈玉闌猶豫了一下,還是出聲:“師太,這些日子是你一直照顧我?那你有沒有看見,我的一個小木匣子?”
靜如師太搖搖頭:“沒有,興許那位男施主知道。不然我讓人去問問?”
“嗯。勞煩師太請他過來一趟。”沈玉闌點點頭應了,是該和王禮好好說幾句話了。如今她病好了,怕是差不多也該上路了。
不說別的,吳氏的棺槨已經運過去,她這個做女兒的,也該去守靈。就算是因為吳氏的救命之恩,她也想去送吳氏最後一程。
不多時王禮過來,仍是一直低著頭,似乎已經羞愧得不敢見人,語氣恭恭敬敬;“大小姐,匣子我帶來了。”說著就將藏在袖子裡的匣子雙手奉了上來。
沈玉闌伸手接過,隨意的問了一句:“知道里頭是什麼嗎?”
“這是夫人的遺物,屬下不敢胡亂看,並不曾開啟過。”王禮先是一怔,隨後便是急切的辯解。
“哦。”沈玉闌看一眼王禮,也不開啟盒子。她方才故意那樣問,就是想試試看王禮的態度。其實看沒看,這個真不好說。不過,王禮的態度倒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