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的相處下來,他發現對方是個……
他從未見過的,非常有趣的人呢。
翻開陳舊的書頁,裡面夾著一張老舊的全家福。
他的父親終身追求滔天權勢,在日漸冰冷的家中他只有不停的學習,因為只要稍微一放鬆就有可能被族中的兄弟姐妹趕上,這種隨時會被替代的緊迫感讓他無法停下腳步。
初次見面時因她憐憫的目光,他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
那時他依舊戴著無可挑剔的微笑面具瞧著她,腦中卻已經轉過了千萬遍,每一個計劃都足以讓他達到目的。可是當他看到她毫不留戀的轉身走了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很幼稚,居然為了個毫不相關的人動了怒氣,這太不符合他利益至上的美學了。
發現安看向秦瑾時的目光候,他驚訝了一瞬,那裡面都是執拗的亮光,盡是霸道的色澤。猶記得當初初見之時,他的周身被黑暗包裹,圍繞著不詳的厄運氣息,整個人毫無生氣。
那時候的他想,這個女孩或許有點利用價值。
再後來,成員們一點一點的改變著,死水一般的惡魔嶺忽然變得有趣起來。
驕傲偏執又奇譎隨性的秋野希開始好奇,像貓一樣狡黠的探索著對方的領地,遇事時總是暴躁彆扭的維護著。
溫柔的曲尋溟孤寂了那麼久,那時他張著迷茫的眼睛,眉眼中抹不去的孤寂落寞在看見秦瑾時似乎淡了幾分,或許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在她出現時他的目光總是不自覺的跟隨。
成天躲在黑暗裡的南宮瑜夜不再厭惡日光,那傢伙還曾天真的以為恐嚇了對方就不用受她影響。
唯恐天下不亂的拓拔焱月變得喜歡欺負人,但是若有愛慕他的女人想討好他而欺負人家時下場總是不美好的。
沐白卿也喜歡逗弄人,明知道她最受不了幼小無攻擊性的東西偏要在她面前裝可愛,可當人家一和別的異性接觸時馬上就彆扭的高傲起來了,甩都不甩人。
後來,就連君戚銘也一點點的受她影響,他有些奇怪,那般不將世事放在眼裡,最是聰明至極,最是冷酷涼薄的人怎麼會有看不透的時候?若論無心,君戚銘當屬第一,卻原來也有……的時候啊。
有趣。
那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那個女人是不一樣的,只是看著身邊這群夥伴,他不願意再日日年年反反覆覆受冷清孤獨的侵襲,他們是一潭死水,需要新的活力或契機。
司寇翊銀回過神來,把相片放了回去,合上書本。
他勾唇笑著,上帝賦予天賦,最大的魔鬼或許是自己。
城堡的最頂端,站了兩個人。
安撫摸著那把他最喜歡的刀,面無表情,此時的風已經很大了,把他的頭髮吹得一陣凌亂。
從最初的死亡危島到惡魔出沒,危險的都是別人,然而在遇見那個女人之後,他就知道,自己危險了,後來,果然越來越關注她了,直到後來她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才恍然大悟,憤怒不已。
那個不負責任的女人,怎麼可以就那麼突然的出現在他的生命裡,又突然消失呢!
他去了很多地方,包括她的家鄉,她的住處,她原來的學校,以及一些她認識的人的地方,可是,不管他去了哪裡,都找不到那個人。
她就是那麼的,憑空的,消失了。
所有人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大家面上沒說什麼,但暗地裡,都派人去找了,原本以為,再怎麼樣,一個星期也就有訊息了,來龍去脈都能夠全部弄得清清楚楚的。
然而,他們所有的人,都太小看了那個女人的本事了,她真的做到誰都沒有驚動,就消失了。
安失落的靠在欄杆上,眼神看著遠處的景。
秋野希沒有比安好多少,秦瑾走時,給他留下了許多的藥丸,和一個珍貴的方子,用來續命,然而他至今都還是無法接受秦瑾出走的事實。
那個女人,可真是任性啊。
說去旅遊就去旅遊,留了個紙條,就走了。
還說什麼不要去找她,有緣自會相見等亂七八糟的話,那語氣,瀟瀟灑灑的,就好像這邊……完全沒有她牽掛的人一樣。
秋野希想到這裡,冷哼了一聲,總有一天,他會把人抓回來,打、屁、股、的!
遺憾的是,打遊戲,他這個天才從來就沒有贏過她,也不能很囂張的對著那個女人說:嘿,丟開一切,我喜歡你,來一場華麗麗的暗戀吧!沒錯的,是你暗戀我!
可是那些話,他到最後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