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裡冒出的控制力,竟把這股火氣生生按捺下去。她只是轉身背對著離泛,冷冷道:“離泛大俠若是不信任我,自可把我丟在這裡,自行離去,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寒昔不信任她,連離泛也在隨時隨地猜疑她。不過穿越進這個快穿世界以來,有哪個反派從一開始就完全信任過她呢?她雖然在算計離泛,但到底無法眼睜睜地看著離泛走不出林子傷口化膿而死。其實,如果這一刻,她暗算離泛把他給殺了,那寒昔就徹底不會被炮灰了吧?可她不是殺人兇手,她做不出。
“朱雀姑娘,我……”離泛看到胡小鬧變臉,下意識地想去解釋。然而當他看到胡小鬧冷冷地背對著他,一時間所有解釋都梗在喉嚨裡了。
他的確懷疑過她,甚至怨恨過她和寒昔,可是當危機發生的時候,他卻一次次剋制不住放過他們,甚至救了他們。大約在這些憎恨情緒背後,還埋藏著某些數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吧。
他們尷尬至極,沉默了半響。
最後離泛妥協說:“朱雀姑娘,我全聽你的!”
胡小鬧沉默地拿一根樹枝在地上畫圈圈,仍舊背對著他。
離泛宛如有人當頭給他潑了一盆冷水,頓時下不了臺。他知道自己剛剛得罪了朱雀,可是之前他就被她騙過一次,對方還是魔教中人——他拉不下臉來道歉。
可這時候胡小鬧卻突然把手中的樹枝隨手一丟,轉過身面對他,淡淡道:“走吧。”
離泛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古怪又難以描述的感覺,只是他未作多想,把胡小鬧背起來繼續趕路。
然而很快的,離泛終於意識到他為什麼會產生這種古怪之感了:自他說了那句話以後,朱雀對他的態度一下子從熱情降至冰冷。
大約是胡小鬧的法子真的奏效了,他們走到中午的時候,在林子裡發現了一條清泠的小溪。這兩個人已經整整一天一夜沒有喝過水進過食,當即趴在溪水把肚子都喝大了。
現代不比古代,古代的清溪那絕對是純天然,沒有什麼汙染的。不過,在叢林裡喝水最好要煮沸,以免水裡有什麼寄生蟲或者細菌。只是胡小鬧已經不在乎了,何況這小溪的水是真的甜美極了。
胡小鬧一臉滿足地躺在草地上,頭頂是被陽光照得通透的,層層密密的樹葉。她閉上眼睛,心想如果此刻腳腕沒有傳來鑽心的疼,這時刻大概是很悠閒的。
胡小鬧身心俱疲,太陽曬得她暖洋洋的,她躺著躺著就熟睡了過去,連夢都沒做。
但心臟大概還懸著,沒法真正安心入眠。
胡小鬧在睡夢中猛地驚醒。
她驚地坐起身,這一覺睡醒身體狀況似乎更糟糕了,她覺得全身有種入骨的寒,頭有些暈。她條件反射地轉頭,卻看到距離她不遠的地方升起一堆火,而離泛正坐在火堆旁認真地烤著一條魚。烤魚的香味飄到胡小鬧的鼻尖,勾得胡小鬧的胃都要餓疼了。
於是胡小鬧這個沒骨氣的軟蛋,決定輕易原諒了離泛。她厚顏無恥地,一瘸一拐地蹭過去,坐在火堆旁,兩眼發綠,直勾勾地盯著烤魚。
離泛一看胡小鬧主動地湊過來,連忙討好地把魚遞給胡小鬧,說:“朱雀姑娘,這條魚烤熟了,請吃。”
胡小鬧感激地接過烤魚,吃了一口,味道太淡,不過總比沒有吃的強。
他們稍微填了點肚子,休息一陣後,離泛繼續揹著胡小鬧沿著小溪下游走。從地理分佈上看,溪流河流附近分佈村莊的機率更高一些。
胡小鬧只覺得身子一陣一陣的發冷,手腳無力,腦袋很漲。她覺得應該是剛剛在草地上睡著的時候受涼了。
也不知離泛走了多久,這條小溪在一個小岔口注入了一條小河。他們沿著河流往下游走,小河卻在一處懸崖到了盡頭,驀地從百丈的懸崖跌落下去,在崖底形成了一個深潭。
而在懸崖半腰一塊平整的山岩間,佇立著三間竹屋。一個年輕女子抱著草藥拿到空曠地方晾曬,而那塊大約半個足球場大的平地上,整整齊齊地曬著上百種草藥!
離泛驚喜,連忙道:“朱雀姑娘!我們終於找到人家了!”
他的背後沒有回應。
離泛大驚失色,動了動肩膀,試圖晃醒胡小鬧。然而他卻發現此刻胡小鬧軟弱無力地靠著他的背,似乎陷入了昏迷。
“朱雀姑娘!快醒醒!朱雀姑娘你沒事吧?”
仍舊沒有任何回應。
離泛不再多說,立即在懸崖邊找了一根看起來比較結實的藤蔓,抱著胡小鬧,運功飛下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