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雪折騰得太過,耽誤了春種,今年的米價肯定更高啦。不過老叔公也是一個老實人,周清榮一說他就答應了,帶著他到地窖裡一指:“那邊那些,等停雪了我都給你送家去。”
“不用不用,一成就夠了。”
等和老叔公拉扯好順便吃個飯,回到家時已經夜深,鄭涵點著房間的小燈等著他:“怎麼樣?”周清榮換了身衣服,舒出一口氣,說談好了。又問:“我看其他屋燈都滅了,媽睡著啦?”
這座小院只有一進,樣式普通簡單,正房三間房間,左右兩側各一間耳房。三間正房住人,目前最右邊那間裝修成帶客廳,左邊兩間做臥房。兩耳房一做廚房餐廳,一做客房。家裡的地窖入口修在左耳房旁邊。中間是個大院子,周建軍聽他弟的,仍然挖了口井,周建業看房子的時候順手種上了絲瓜(下大雪都被壓壞了),這樣的結構,足夠一家人回鄉時住了,可比C城小區套房強得多。
“睡著了,媽讓你回來後也早點睡,早睡早起身體好。”
“行!”
來到老家之後,俞蘅心上鬆了許多,只等著將炕砌好,現階段別的就不用再多擔心了。老亢村的天氣一天好過一天,氣溫雖然還是比較低,總的趨勢是在上升的,就是比較緩慢。等雪徹底停下時,已經過了清明,氣溫也終於在反覆升降過程中,固定在零度以上,俞蘅就開始砌炕了。
砌炕這件事,在老亢村是個稀奇事兒,應該說在南方都是怪事。再冷,買臺電暖氣就能應付,要不裝個暖氣片也就差不多了。就是北方,一般也是農村砌炕比較多,現在社會發達,各種取暖的電器多得用不過來,怎麼還要砌炕?
別人不理解俞蘅也不管,帶著周清榮一點點地把炕砌好了,只在中間的臥房砌,修煙囪、火牆等,爐灶就修在客廳裡,將客廳隔出一半來做今後的廚房。材料都在C城建材市場買齊全了,頂多上隔壁黃泥嶺載半車黃泥回來,價格上也不貴。
因為空氣還是比較潮、溼、冷,程序就比較慢,總要等泥幹才好做下一步。周建業嘴上不贊同,覺得他們“浪費錢”“瞎折騰”,可還是天天來家裡幫忙,說周清榮:“你就不是做這種活兒的,我來!”
“三弟,現在他爸沒了,他就得頂立門戶,你別慣著他,真心疼他就多教教他,不好讓他揹著手站在旁邊看著的。”
周建業一聽有道理,招呼周清榮:“來,我教你怎麼和水泥,這水加得也有講究的。”
他雖然不懂砌炕,可有一把力氣,俞蘅指揮著他就知道該怎麼辦。弄好家裡的炕後,俞蘅堅持給他們家也做了一個,藉口也是現成的:“剩下的材料不用就浪費了!你比你哥小不了兩歲,也不能凍著了。現在用不上?沒事!明年冬天就用上了!”今年確實比往年冷,燒炕其實更省電呢,等閒了他就上山砍些樹枝去曬存起來,收水稻後剩下的水稻杆也能用……這麼一想還不錯,周建業也就不拒絕了。
弄好之後,天真的晴朗了,遲來的春天到來,村道兩側野生的桃樹開始抽枝芽,只是去年的冬天和今年的春天都比較長,一口氣到七月,村上的小學都放暑假了,天氣還是很涼爽,室外溫度也就十四五攝氏度。
南方都這樣,北方就甭說了,網上訊息天天刷刷刷地更新,都在吐槽這鬼天氣。
“我還穿棉襖!家裡還燒著炕,害得我一直上火……”這是來自較北處網友的哭訴,“我要夏天啊啊啊!”
外面晴朗之後俞蘅也沒閒著,光吃強身健體的藥還不夠,對應的鍛鍊也要匹配好。周昊鈞今年五歲,在C城時就上過幼兒園小小班了,來了老家後俞蘅拿主意,乾脆也不上幼兒園了,在家跟著一起鍛鍊身體吧。
鄭涵:……
俞蘅哪裡看不出鄭涵的情緒,因此特地找她談話,鄭涵人單純,比周清榮還容易哄。有了她的支援,帶周昊鈞鍛鍊就順暢許多,孩子畢竟還小,有母親親自帶著比較好。
除了鍛鍊,餘下的時間俞蘅就繼續改裝家裡面的門窗,還沿著屋簷挖了排水溝。忙碌著過了五一,再迎來六一兒童節,天氣終於有夏天的樣子,家裡的風扇也能開了。
在此期間,周建業催了好幾次,實在不忍心看侄子的事業被耽誤,讓俞蘅幫著勸,這事就是俞蘅起頭的,讓他勸?只好搪塞過去,周清榮被說得受不了,只好又找了個藉口:度假。度多久不好說,反正現在就是不走啦。把周建業氣得直瞪眼。
夏天到來之後,俞蘅心中的警惕感反而更加強烈。經歷的末世世界多了,他也琢磨出一些規律,在認識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