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在風牆捲過之時依然屹立不倒,那些砸在身上的樹枝在更大的災難面前不值得一提。
那風牆來得急,走得也快。
他們一行人鬆開緊握的黃藤條,紛紛露出劫後餘生的笑容。
“好險!”
“多虧了俞蘅反應快!”
大家從樹後面走出來,紛紛發出感嘆。
“你們看!”
一隻野獸撞死在樹的正面,滿身是血。下手去抬,軟綿綿的,骨頭應該都被砸碎了。
“天啊,你們看!”
地面是厚厚一層的樹幹綠色,天空一覽無餘,碧空如洗。初升的太陽沒有樹冠的遮擋,烈烈地照射下來,加上乾燥的空氣,整個人都覺得非常不舒服。
“好乾啊……”
俞蘅想:“難道這就是【旱季】來了?”
這一次的風暴讓他們心中更加急切。這樣乾燥的巨風如果再來幾次,肯定非常危險。
徐玉曼悄悄問俞蘅:“你遇到的那隻會說話的鳥,還說了別的嗎?比如說走到哪裡就算安全?”
見俞蘅搖頭,她非常失望地嘆氣:“太可惜啦,難得遇到那麼稀罕的鳥兒,你怎麼不問多幾句呢?”
“它也不知道。”
它的記憶裡只有母親的那句交代,多餘的全部沒有。往北去?去到多北?都沒有,只讓它在第二次生長完成之後立刻出發。
俞蘅他們再次出發,這一次就發現路上的變化非常大。路面非常光禿禿,不要說危險的植物,就連那些普通的植株也完全沒有。
雖然說這樣路好走了不少,但卻讓人心神不寧。而且缺少了不少食物。
走出那一片森林之後,他們再次路過人類的建築區,看著那些建築破敗空窗,少有人氣。
“是真的沒有人!”
他們覺得不對勁,專門去探住宅區,卻真的沒有見到一個人。
“大家都小心點。”
之後他們遇到的獸類更加多,彷彿到了一個邊界點,所有動物都在朝著這個方向來。
他們不得已更加小心,就怕不注意被什麼大型動物一腳踩死了。
在路上走了十六天,其他人的食物都吃完了。
在地上能夠找到的東西很少,地面乾燥、幾乎寸草不生。俞蘅不知道是地界不同,還是那陣風造成的。
因此他們時常打獵。瞅準那些單身的、體積小些的獵物下手。
俞家雖然還有食物儲存,但也經常狩獵補充。崔楠則是獵蛇能手,幾乎沒缺過吃的,其他三家因為有獸人化家人,也有著超乎常人的狩獵能力。
除了徐玉曼一家都是“正常人”,和鍾樺的魚人體質,狩獵能力差了很多。
他們就包攬了所有的雜活,砍柴燒火烤肉……用自己的勞動交換來一些食物。
他們最放鬆的時候,就是吃飯的時候。
沒有了對自身變異的顧忌、防備,在“同類”、共過患難的人面前,他們第一次直面自己身上的異常,互相交換資訊。
林可嘆氣:“我並不覺得這是不好的變化,至少我的身體素質強了很多,聽力好跑步也變快了……只是找不到人可以交流交流,本來樓上的xx也變成這樣,我還打算去找她聊一聊,沒想到她跳樓了。”
那家人鬧得很兇,她家在樓下都聽得到什麼“怪物!”“綁起來!”
那家人也完全不讓別人去他家慰問,然後某一個雨天早晨,那個女孩子就跳下去了。
即使後來那個姓王的女人嚼舌根,那家人憤怒地砍了那個女人,有什麼意思呢?沒有像她的父母一樣自始至終愛她,支援她,逼得自己女兒跳樓。現在還逞什麼父母情?
她非常慶幸自己有這樣好的父母,對她也非常信任,聽到她的直覺,就跟著她一起離開了。
鍾樺也說:“大湖邊魚人也有很多,不少是晝夜生活在水裡的……”要是白天人們看見,總會被打。可若是藏在家裡,人們反而不會那麼激烈,態度默許。
對待新出現的“物種”,還是從人類變化而來的,人們總是心存芥蒂、又忍不住用獵奇的目光去窺探。
張臻一直很樂觀:“我覺得這是很好的變化,我們人類擁有了動物的敏銳,這難道不算一種進化嗎?”
然後話音一轉,羨慕地對崔楠說:“不過我們都不如你,你看起來跟人類還是一模一樣的,但是能力完全不輸我們。”
崔楠笑了笑,眼睛像蒙了一層薄膜,折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