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勇厭惡地看他:“不知道!”李麗憑什麼將東西給他?難不成是看上這個鄉巴佬?
俞蘅不以為然:“哦,那我去她房間找她。”
“等一下,吳姐她不舒服,回房間睡了,你不要去吵她。”王自勇急忙說。
“那我去找柳哥。”
“柳、柳哥也不舒服……”
俞蘅冷笑:“難不成都著涼了?”
“對啊!昨天太忙了,都累病了。”
“那行,等他們起來我再來吧,你幫我轉告一下。”
王自勇也顧不得對俞蘅的厭惡了,見他放棄要走,巴不得他趕緊走:“好好,你放心吧。”
俞蘅還是去了一趟吳春妍的房間,結果就敲門無人應。
“吳姐出去啦,你回頭再來吧。”隔壁的人說。
俞蘅就笑了笑,離開了。柳國輝那邊他也沒有去,想必是一樣的結果。
動手挺快。他嘆氣,明知道無法阻止,他還是忍不住下來看看。
之後的兩天,俞蘅都沒看到吳春妍他們四個人出現。有人去問,結果一無所獲,王自勇說:“他們在忙。”在有的人心裡,王自勇和吳春妍他們一同吃飯,應該是一夥兒的,他的話可信。卻有的人機靈的人發覺出不對,卻明哲保身不敢說什麼。
俞蘅半夜偷偷查過,找到他們被關在六樓一間房間裡。四個人都在,雖然不能行動,卻有吃也有喝,算是變相被軟禁了。
得知他們沒有生命危險,他對寓叔他們等人的行事也有了初步的判斷。
之後又過了兩天,徐家村的人徹底佔據了這棟大樓,他們以壓倒性的人數和強於別人的內部管理,讓其他人完全不管發出聲音。連俞蘅家隔壁那個大嘴巴的男人,也不再高聲闊論發表不滿了。
都十天了,除了俞蘅,誰知道吳春妍他們還活著?有這樣可怕手段的人,誰敢惹?而且也有少數人覺得,吳春妍是自己放狼入室——誰毒看見了,面對徐家村的人,她可熱情著呢。
令俞蘅驚奇的是,他們佔據了酒店的倉庫之後,並沒有分發東西到每人每戶中,而是每天三餐定時定點在四樓餐廳開飯,徐家村的人一撥人煮飯一撥人吃飯,接著反過來。紀律嚴明得堪比軍隊了。
不過那個寓叔從來沒出來吃過飯,一直都是有人送飯給他,俞蘅也一直沒見過。送飯的人俞蘅也有印象,就是徐薇。而且她似乎就住在裡面。
而王自勇俞蘅也在觀察中見過,他是帶著孩子和老媽一起吃餐廳的。孩子一不聽話,他不是打就是罵。跟之前萬分寵愛孩子的模樣大相徑庭。
生活井井有序。即使是住戶之間產生矛盾,也是徐家村的人去調解,吳春妍他們幾個人的痕跡,就這麼慢慢地被抹去了。等到他們消失五天後,一場潑天大雪的到來,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就更加沒人記得他們了。
吳春妍將酒店管理視為自己的職責,每天左旋右轉忙得腳不沾地。不知道現在被困在一方天地裡,心中是何感想。
這場雪真的很大。
在伍恆樂記憶裡,第一次見到雪還是他七歲的時候,他還摸過。小小一點點,落在玻璃窗上就暈出幾點水珠,涼涼的。那場雪很小,飄下幾朵小雪花,不過十分鐘就停止了。
可是在他們這邊也是多年難得一見的。
不過那跟這場雪是完全不能比的。
下雪這天早晨,俞蘅醒來之後照例開啟窗,想留出一點縫隙給房裡通通風。恰好屋裡伍平安哭了,他就沒注意看窗外——也沒啥好看的,天天下雨夜夜下雨,都看膩了。
剛轉身,開著縫兒的窗啪地一聲巨響,他轉頭看,一股強風夾雜著冰涼白色的霧氣撲面而來。就像混雜著冰塊的冰水從頭大腳倒了一身,剎那間透心涼。
“怎麼回事?”他完全無法開口,嘴巴剛張開就一團冷氣堵過來。半眯著眼睛摸索著向前,俞蘅終於將窗戶關上。
“怎麼了哥?”伍常欣和張韜都給嚇出來了。伍常欣一邊抱著孩子一邊走過來,見俞蘅滿臉都是水嚇一跳:“哥你淋雨了?”急忙忙去拿毛巾給他。
俞蘅擦了把臉和脖子,不由得還打了個哆嗦。
“外面風太大了。”俞蘅說著湊上前去看,眼睛慢慢睜大。
整個天地間彷彿塞進了一大團棉花,棉花簌簌地、密密麻麻地往下掉,被強風捲著四處亂砸。
“這是下雪了?”
張韜和伍常欣都各自找了個窗戶隔著玻璃往外看,紛紛發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