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時分(北京時間大約下午三點多),雖然大雪紛飛,但內城大道上,絡繹不絕的馬車軟轎都不懼風雪的朝皇宮而去。
神武宮門大敞,禁軍四位副領親自帶兵駐守。
惜蕊縣主從轎中下來,看著眼前被大雪掩蓋卻依然張燈結綵充滿著喜慶年味的皇宮,淡淡譏笑在唇邊浮現。當初父王南疆王投降了大楚,自己好好的南疆公主一下子被降了級,成了皇帝御封的惜蕊縣主,真是可恨可氣。
今日入宮,自己不為別的,只想不蒸饅頭爭口氣。
白娉婷望著窗外依舊下著的漫天飛雪,張潤揚正抬頭看了看她,他騎馬靠近馬車,伸手笑著遞給她三串紅豔豔的糖葫蘆,顯然是他剛才路過街上的時候從小販那邊購買的,她輕輕地道了聲謝。
接著她把糖葫蘆一人一串分給了凝香,沉香,然後攏了攏火狐狸毛斗篷,閉合了馬車車簾子,車軲轆壓著雪花,便往皇宮裡而去了。
“郡主,張公子待你真是極好,瞧瞧,奴婢和沉香也沾了郡主的光,在大年三十這一日,竟然能吃到童年的趣味。”凝香笑著開口道。
“可不是嗎?張公子真是極好的,以前瞧著是冰山臉,現在他啊一見到郡主你,就高興的不得了。郡主,你是不是給他服了什麼會笑的藥啊?”沉香也笑著打趣道。
“你們兩個嘴碎的婢子,竟知道打趣本郡主,太壞了!哼!”白娉婷佯裝生氣著說道。
“郡主,你可別生氣,之前你和奴婢們說人啊一生氣可是會變老的。”凝香一邊舔著好吃的糖葫蘆,一邊俏皮的對著白娉婷做著鬼臉,弄的白娉婷有點兒哭笑不得呢。
“好啦,好啦,這大年三十的,我和你們生氣做什麼!大家都要開開心心的過年!明個本郡主給你們一個個發紅包,嘿嘿……”白娉婷自己這回又是開醫館山莊什麼的,又是得賞賜,又是跟著去抄家撿寶貝,簡直數銀子數的手抽筋呢。
“那奴婢們可以在明個大年初一好好的打馬吊賭上一把了。”凝香笑著說道。
沉香也跟著嘿嘿笑了出來,白娉婷面帶微笑,任憑她們說說笑笑的,她嘴巴里的糖葫蘆,好似吃出了幸福的甜味,是那種酸酸甜甜的,好吃極了。
白娉婷抬手拉起馬車車簾子拉出一條縫隙,見張潤揚穿的單薄,且烏黑如海藻絲一樣的頭髮上覆蓋著一層細密的雪花,心下便有些心疼,把馬車裡的一把油紙傘向著張潤揚的方向扔了出去,張潤揚本就注意著白娉婷那輛馬車內的動靜,此時他稍稍一抬頭便瞧見了白娉婷向著他扔出來的一物——油紙傘?
“娉婷,我不冷啊,也不怕下雪的,我內力很深厚的!這把油紙傘真的用不著!”張潤揚唇角抽了抽,但是還是伸手接住了那把油紙傘,他緊緊地捏住了,好似那油紙傘的傘柄上帶著白娉婷那隻皓白如玉的小手的餘溫似的,握著這傘柄啊好似握住了心儀佳人的那隻綿軟溫熱的小手呢。
“真的用不著嗎?”白娉婷聞言愣了愣,不確定道,語氣之中竟是關心。
“自然用不著的!多謝你了!”張潤揚還是伸手把油紙傘遞給了白娉婷,但是手與手的一觸碰上,那一抹細細的溫熱,讓他的一張俊臉紅的如煮熟了的蝦子似的。
“張潤揚,你放手啦!”白娉婷發現張潤揚此時竟下意識的握住了自己的小手,而且她們馬車後面還有不少官員或者勳貴之家的馬車在跟隨著一道前往皇宮呢。
“對……對不起!只是娉婷……我……”該死的,情不自禁絕對不是一個好答案啊!張潤揚紅著俊臉支支吾吾了許久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好了,好了,甭說了!你仔細著騎馬,這雪竟越下越大了。”白娉婷擔心人言可畏,馬上抽回了小手,說道,話一說完,她馬上拉好了馬車車簾子。
張潤揚心中有點小甜蜜,畢竟拉到心愛的佳人的小手了,哎呀,軟綿綿的,熱熱的,真想拉手一輩子!
他也知道人言可畏,所以也不強求,只是這次騎馬的馬蹄吧離的白娉婷的馬車更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張潤揚是郡主府的護衛之一呢。
很快,到了皇宮,但是宮禁森嚴,張潤揚瞧著查驗的禁軍副將,打了聲招呼就讓她們進去了,只是換成了轎攆,被四個小太監抬著進去了,張潤揚依舊騎馬在宮中行走,可見張潤揚還是頗得楚秀弦的信任的。
許是張潤揚眼尖,忽然便瞧見了她腕上這紅的滴血的血鳳玉鐲,“平日裡不大見你戴首飾,這時候看,卻是皓腕如雪。”
“這是參加除夕宮宴,我不得穿的漂漂亮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