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氣。
周氏低頭看著嬋姐兒吮吸著乳汁,小嘴吧嗒吧嗒的吃的歡呢。
手中的嬋姐兒吃完了奶,好像又有要哭的架勢,周氏連忙又哄了兩聲,如今天熱,鄉下蚊子又多,沒過一會兒功夫,小孩子柔嫩的臉上就被叮了個紅疙瘩,周氏雖然不喜歡這個女兒,可畢竟是從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是以,她心疼得直抽抽,嬋姐兒更是難受得越哭越大聲,令她心裡也有些煩了起來,忍不住抱怨了幾聲,但是在抬頭看見沈安郎凌厲的眼神後,她立即噤聲了。
“我先去給你做晌午的飯,做了飯,我下午還要下地去。”沈安郎現在因為嬋姐兒的到來,他自個兒忙的團團轉,每天能睡三個時辰已經不錯了。
周氏瞧見沈安郎這麼忙,不由得提議道,“相公,你妹妹今個來,你能不能讓她幫忙帶一日嬋姐兒,也好讓我睡個囫圇覺,我可是有好幾晚沒有睡覺了,你呢也好安心去下地,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你的法子是不錯,可我擔心娉婷妹妹未必肯答應。”沈安郎顯然也希望有個人能幫忙帶帶蟬姐兒。
“你去和她說的話,她一準兒答應。這樣吧,晌午你再留她吃一頓飯,吃人的嘴軟,所以她會幫咱們的忙的。”周氏篤定的算計道。
“娉婷妹妹是個好的,還懂醫術,蟬姐兒讓她看顧著,我倒是也放心的。也好,如果她答應幫忙照顧嬋姐兒,也好讓你歇一下午,你好好睡個囫圇覺。”沈安郎到底是疼娘子的,馬上一口答應了。
沈安郎轉身出去,連忙從外頭院子後的柴房裡抱了一捆剛收割下來不久的玉米杆枝進廚房裡頭,將灶裡的柴灰撥了一些出來,將灶膛清空了,挽了兩把玉米杆,塞進了灶堂裡頭!
他把淘好的米倒入鍋裡,再放水,蓋上鍋蓋,開始走去土灶旁燒火。
等燜飯的瞬間,他再去把剛才切了一半的山芋藤繼續切起來,剛才一手抱著蟬姐兒,所以只能另外一手用力,此刻他兩隻手一起弄後,自然快的多了。
這山芋藤混在豬食裡攪拌著,豬也喜歡吃。
聽到這切山芋藤的聲響,豬圈裡面的豬像是知道了這是自己的口糧般,頓時都扯開嗓子叫了起來,嘎裡嘎裡的叫的歡,外間院子大開著,沈土根挑著兩捆柴走了進來。
“爹,娉婷妹妹來了,她說有法子治好的眼疾,這會子她還在祖母的屋子裡等你呢。”沈安郎抬頭看向門口,對沈土根說道。
“好的,我馬上進去瞧瞧。”沈土根點點頭,把兩捆柴扔柴房裡,他去牆角的水缸裡洗手,然後揹著手走了他娘戴氏的屋子裡。
白娉婷見戴氏把沈石頭溺寵的不像話,也許是戴氏憐憫沈石頭的娘去世的早,現如今對沈石頭的要求簡直是百依百順。
就比如現在,沈石頭要吃說要祖母給他當馬騎,戴氏還真的趴在地上給沈石頭當馬騎。
但是戴氏的年紀畢竟大了,戴氏在地上爬了兩圈實在堅持不住了。
等戴氏起來後,沈石頭對戴氏說道,“祖母,我還想玩騎馬,你再給我當一下馬,好不好?好不好?”
“曾祖母年紀大了,老趴在地上,吃不消啊。”戴氏解釋道。
“曾祖母,那讓四姑姑給我當馬騎吧。”沈石頭眼珠子一轉,賊溜溜的說道,心想是你們欺負我娘,我一定要幫我娘報仇。
什麼?這個死小孩!居然讓她給他當馬騎?
“祖母,孩子不能太慣的。”白娉婷聞言冷著臉說道,她才不樂意呢,當馬騎,虧他想的出來。
“曾祖母,四姑姑她不疼我,她是不是嫌棄我沒有娘,我……哇哇哇哇……”沈石頭立即眼眶一紅,哇哇吼了出來。
白娉婷一聽更是煩躁了,她暗道,今個真是沒有出門看黃曆,應該是不利於出行吧。
“小石頭啊,你還有曾祖母疼你呢,你別哭啊……”沈石頭一哭,戴氏立即慌了手腳,忍不住衝著白娉婷斥了一聲,“你比他年長,更何況你還多了一層姑姑的身份,你咋能那麼對他?不就當馬騎嗎,你就勉為其難給他當一次吧。這兒又沒有外人的。”戴氏心疼曾孫子,此刻朝白娉婷說道。
“我做不到。”白娉婷作勢起身要離開。
“你是不是不把我這個祖母放在眼裡,你連祖母的話也不聽了?”戴氏見白娉婷冷冰冰的說那四個字,好你個我做不到,虧她處處為她們姐妹兩打算,白娉婷竟然是這麼對待自己的,簡直令人太氣憤了。
“祖母,我沒那個意思!你不要胡思亂想。”白娉婷不疾不徐的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