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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吃啥呀?”

“問那麼多幹嘛,晚上就知道了!紀北平,張強,你們倆聽到沒?誰也不許走啊!誰走,我拿掃帚疙瘩揍誰!”王嬌大聲威脅。

“知道了,真夠囉嗦!”北平皺著眉頭,不耐煩地應一聲,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像現在窗外午後金燦燦的陽光,暖暖的,柔柔的,曬得人全身發軟。他想容川說得對,她們不僅僅是一個女人。

儘管大家都說要守口如瓶。但畢竟差點鬧出人命,很快連隊就知道了。指導員覺得這是見義勇為,是好事,詢問了張強意見,然後給團部寫了一份報告說明情況。然後,秋收開始前,團部下發了表揚檔案,並獎勵七連25塊錢。

指導員把他們幾人叫道辦公室,“錢給你們了,這是拿命換的,連隊不克扣一分。”

拿著錢出來,幾位大男孩都有點不知所措。李旭率先表態,對容川說:“這錢我不要啊,你們願意幹啥幹啥。做了好事還收錢,丟人那!把我看成啥人了!”隨後,其他人也紛紛說自己不要錢。

其中一人提議,乾脆把這25塊錢給張強。

大家紛紛點頭,於情於裡確實應該給他。而紀北平提出反對意見,他與張強太熟,瞭解他性子,要是把錢直接給他,不如殺了他。

“這樣吧。”容川一拍腦門想出個妥當主意,“咱把這錢以張強的名義寄回北京他家裡,若以後他問起來,咱就說不知道,省得他難為情!”

“這個注意好!“大家異口同聲道。

☆、第075章

秋收開始了,這是一年中最忙的季節。

一大早,晨曦剛露,知青們就站在操場上整裝待發。指導員和連長親自帶隊,先是每年例行的講話。

講了一堆,總結一句就“大家好好幹,誰也不許偷懶!誰要是偷懶,老子斃了誰!”

吃過早飯,拖拉機把全連知青拉到麥子地。遠遠的,就看到晨曦下金黃色一片的麥田。這是辛苦勞動一年換來的成果,大家在拖拉機上就開始歡呼。

王嬌是第一次看見麥海,以前總聽容川說,秋天時,麥子長得有多美多美,成熟的麥粒越嚼越香。但是她沒見過,所以體會不深。如今看見了,對於一個生長在城市裡的孩子來說,那種美景,不僅震撼,還有激動和感動。心在胸膛裡狂跳,似乎要出來!

“阿嬌,你哭啦?”永玲笑道。

“沒有。”王嬌不好意思,趕忙用袖子擦擦眼睛。

雨晴胳膊肘捅捅王嬌的腰,半開玩笑地揶揄:“是不是害怕一會兒辛苦勞作?王阿嬌同志,這可不好啊。作為革/命接班人,我們不能怕吃苦,更不能怕髒怕累,要哪裡有困難就往哪裡衝!”

“瞧你,我才不害怕勞動呢!”王嬌胳膊肘“狠狠”捅回,自從在牛棚分享了彼此的秘密,三人已成為無話不談的親密戰友。王嬌還告訴她倆一個現代詞“閨蜜”。有時,勞動結束,三人就坐在路邊望著藍天白雲思念自己心中的愛人。王嬌辯解道:“我掉眼淚是因為太激動,記得剛來時,這裡還是白茫茫的一片。春天來這裡播種,到處都是黑黑的泥土,哪裡會想到幾個月後金黃色的麥子就長出來,感覺像魔術,好神奇。”

“魔術是啥?”前方,小黃豆回頭。

“哎呀你個山炮!魔術就是變戲法。北京天橋那邊撂地賣藝的不都是。”敏英推她腦袋一下,笑她沒文化。

一提起天橋,小黃豆很感慨,她家以前就住天橋附近的一條小衚衕裡。那裡距金魚池也很近。“小時候呀,我和我哥從那邊喝完豆汁回來,他就會帶著我去天橋看耍把式,你們不知道,天橋原先可熱鬧了,那鑼聲敲得震天響!我哥可機靈了,看的時候往前鑽,等人家開始要錢了,立馬就跑出來。”

小黃豆眼神悠悠回憶著往事,王嬌也想起來小時候跟父母去過一次北京,記得這個天橋和金魚池都在天壇公園附近,那裡還有一個很著名的地方叫“龍鬚溝”,就是老舍先生筆下那條吃人的臭溝。

王嬌小聲問雨晴:“雨晴,龍鬚溝是不是也在金魚池附近?”九十年代末去北京時,龍鬚溝已經沒有了,那裡是一片平房區和一條一條悠長古樸的衚衕。

“是呢。”雨晴點頭說,“不過,五十年代初時龍鬚溝就填平了,那對勞動大軍裡還有我爸呢。”

終於到了麥子地。勞動按班分,新訂購的康拜因收割機還沒到,大家只能靠手工。張小可把鐮刀發給大家,一人還配了一雙勞動布做的白手套。永玲告訴王嬌,割麥子時,一定要注意鐮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