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因為這地兒太偏僻了,她接觸的人太少,等帶她去京城見識一番再回來,沒準閨女對啞巴阿福的好感就會大大降低。
這麼想來,棒打鴛鴦指日可待。
“什麼時候?”杜曉瑜激動地問。
她當然想去京城,想去見糰子和二哥,想知道他們倆過得怎麼樣了。
分別這麼久,也不知道糰子有沒有想他,回了家是胖了還是瘦了。
“早春這一茬的草藥什麼時候採收完,咱們就什麼時候走。”杜程松回道。
杜曉瑜算了算時間,採收倒是好說,關鍵是採收以後的初次加工費時間,“我大概需要二十多天的時間。”
“無礙。”杜程松大方道:“如果姑娘真想去,那我就在這裡等你好了。”
把閨女帶回去讓老太太她們先看看,這是他此次來汾州最重要的任務,其次才是草藥。
其實若是可以,他很想直接表明身份,然後堂堂正正地帶著女兒回家,可是老太爺說得對,這麼做的後果,非但帶不回閨女,還會直接把關係鬧僵,以後再想讓女兒認祖歸宗可就難上加難了。
杜曉瑜歡喜起來,“謝謝三爺。”
杜程松笑了笑,“其實我不是有意把阿福給支開的,主要是想著去京城是大事,我怕他知道以後會不同意,跟姑娘鬧了不愉快,所以先跟姑娘單獨說,問問姑娘的想法。”
杜程松一提醒,杜曉瑜就欣然道:“既然要去京城,哪能我一個人去,三爺,您不介意到時候我帶上阿福吧?”
杜程松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勉強笑道:“若是他願意,我自然不會介意。”
杜曉瑜點點頭,“那成,這事兒就先這麼著吧,等我把早春採收的這批藥材處理完了就跟三爺去京城開開眼界,長這麼大,我還沒去過京城呢,也不知道那天子腳下是什麼樣的。”
杜程松哈哈大笑,“不過就是地方大了點,風土人情和這邊不太一樣罷了,天子腳下的人還不都一樣每天為了生計奔波勞碌,並沒有什麼不同。”
“還是有區別的。”杜曉瑜道:“京城多的是王孫貴胄,他們那些人天生就鍍了一層金,不用勞碌每天也有錦衣玉食,哪像我們,一天不幹活就得餓肚子。”
杜程松正準備開口說話,杜曉瑜話鋒一轉,接著道:“不過呢,每個階層有每個階層的活法,我們這些底層老百姓為了一口吃的早出晚歸,那些含著金湯匙出身的貴族子女,他們或許不愁吃不愁穿,但日子不一定就過得安生,想必為了名利而互相算計自相殘殺的事情屢見不鮮,比起他們來,我們這些老百姓的追求既簡單又容易滿足,我還是比較喜歡過這種踏實日子。”
杜程松看著杜曉瑜這副看淡諸事的模樣,不由得心疼起來,呢喃著問:“杜姑娘難道就沒想過,或許你原本的出身也挺不錯的,或許你的爹孃在找你,又或許,你真正的家並沒有你想象的那樣不堪,反而和睦又溫馨呢?”
“三爺說笑了。”杜曉瑜否定地搖搖頭,“我都失蹤十多年了,我爹孃怎麼可能還在找我,怕是早就不記得有我這麼個女兒了,否則他們要是誠心找,又怎麼會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找到我呢?”
杜程松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算了,不說這些鬧心的。”杜曉瑜擺擺手,不想再提起這個惹人心煩的話題。
對於“家”,她自然是憧憬過的,不過她憧憬的不是這裡的家,而是穿越前的那個家,很多時候她都好希望自己一覺睡下去再醒來就回到那個世界了,而這裡的一切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
可是並沒有,她每天睜開眼睛看到的都是古色古香的房間,不斷提醒著她的穿越成為了永遠不可能再改變的事實。
至於這個世界的家,原主倒是憧憬過,尤其是當初在李家被孟氏欺凌到絕望的時候,原主每天夜裡都會哭,都在幻想自己的親生爹孃突然出現將她帶走,哪怕是跟著爹孃去另一個地方吃苦受累,也總好過在李家被打被罵,一頓飽飯吃不上,天冷了,木板床上潮溼的被子連身子都焐不熱。
來到藥田的時候,傅涼梟已經戴上遮陽草帽開始幹活了,杜曉瑜也從長工們手裡要了兩頂草帽拿過來,遞了一頂給杜程松。
杜程松二話不說戴在頭上準備下田幫著幹活。
杜曉瑜忙阻止道:“三爺還是在外頭看著就好,地裡的活兒你做不了,要是閒不住,就四處走走,如今到處的樹都在發新芽,春意盎然,很有看頭的。”
杜程松看了一眼乾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