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穿一身青色直裰,面目清爽,風姿獨秀,淡淡的晨光裡,肌膚細美如瓷,此時正跟人說著話,唇角掛著溫潤的淺笑。
杜曉瑜呆了,這俊美養眼的男子,是她四叔?
老太太見楊氏娘仨一道進來,忙笑著招手,“筱筱,快來見過你四叔和二姑母。”
杜曉瑜頃刻回神,含笑上前,“曉瑜見過四叔,見過二姑母。”
四爺杜程均微笑著看了杜曉瑜一眼,“是五丫頭啊,長高了不少,人也水靈了。”
杜曉瑜好奇地眨眨眼,“四叔以前見過我嗎?”
“見過的。”四爺點頭,嘴角的笑容輕柔而舒緩,配上那病美人一樣的容顏,能讓人生出一種想保護他的強烈慾望來。
老太太嗔道:“駿哥兒從小就皮,老四又沒大你們幾歲,你剛學會坐的時候,駿哥兒便常常瞞著下人偷偷地把你抱到花園裡去,教你玩泥巴,明知道老四身子骨不好,他還非要把他四叔也給拉上。
到了晚上,三個小人兒玩得灰頭土臉,老太爺氣得不行,不能打你,也不能打你四叔,只能掄著棍子追著你四哥打。
臭小子溜得挺快,躲到你爹身後,結果被你爹揪著打了一頓屁股。”
眾人一聽,忍不住鬨堂大笑。
饒是杜曉駿臉皮這麼厚的人也難得的紅了紅耳根子,嘟囔道:“奶奶,這都多少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了您還拿出來說,四叔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您好歹給我留個面子啊!”
老太太瞪眼,“你就是隻皮猴子,小時候拉著你四叔乾的壞事兒還少嗎?如今倒不準別人說了。”
杜曉駿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杜曉瑜憋笑望著他,低聲道:“沒想到啊四哥,你這禍禍人的本事是從小就練出來的?”
拉著小妹玩泥巴的那段過往,杜曉駿是記得的,當下很是過意不去,“那什麼,小妹,你自己都不記得的事情,可不許找我算賬。”
杜曉瑜挑眉,“行啊,三天之內,你把我教給你的口訣背得滾瓜爛熟,我就不跟你計較。”
“那你還是來找我問罪吧!”杜曉駿一張臉擰成苦瓜,小妹教的口訣,足足有幾頁紙那麼多,別說三天,三十天他都不一定能背熟。
“筱筱,這位是你二姑母。”
上頭老太太的聲音傳來。
杜曉瑜望向旁邊的婦人,穿著藍綠色比甲,腕上的鐲子和頭上的釵簪雖然都是貴重物,但比起大姑母來,還是差了不少。
杜曉瑜的這位二姑母杜芳靜,並非老太太親生,而是庶女,她的夫家在江南,姓趙,原本跟杜家是同行,只不過後來不知為何,棄醫從商了。
杜曉瑜當初在清水鎮初遇杜程松的時候,他嘴裡那個不聽話的外甥趙興朝就是這位姑奶奶的親生兒子。
杜曉瑜看了杜芳靜半晌,“咦”了一聲,“這位姑母好生面善,我以前似乎在哪見過。”
杜芳靜聞言,面色微微一變,眼神有些閃躲,但見這麼多人看著她,又不得不勉強扯了扯嘴角。
楊氏笑道:“筱筱應該不記得了,你兩歲生辰那天,娘說要帶你出去看熱鬧,特地從江南來給你過生辰的二姑母也一道去了呢!”
“是嗎?”那個時候的記憶,連原主都沒有,更別說她了。
“是,是這樣的。”杜芳靜看著杜曉瑜,“沒想到一晃十多年過去,這丫頭竟然長這麼大了。”
杜曉瑜抿著唇。
不知道為什麼,在原主為數不多的兩歲記憶中,連爹孃都不知道是誰,可她竟然對這位姑母特別的有印象,倒不是記得二姑母的容貌,而是一看到人,她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越看杜芳靜的臉,越聽她的聲音,杜曉瑜心裡的那種感覺就越明顯。
杜芳靜見杜曉瑜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平靜下來,拉過她的手,“筱筱回來以後可還吃的習慣,住得習慣?”
杜曉瑜出於本能地抗拒杜芳靜的觸碰,直往楊氏身邊蹭,撒嬌道:“有娘在,還有奶奶疼,自然是習慣的。”
“那就好,那就好。”杜芳靜沒敢多看她,快速地拉回視線。
“筱筱今日不去坐診了吧?”老太太問。
“不去了。”杜曉瑜又站直身子,回道:“難得中秋佳節,想留在家好好陪陪爹孃和爺爺奶奶,吃頓團圓飯,明兒一早再去鋪子裡。”
“哎,好。”眼看著闔家團圓,老太太喜上眉梢,直說晚飯要一大家子人聚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