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避而不答,淡淡道:“記得這裡嗎?你若非萬不得已也不會躲到這裡來,喜歡留宿的還是紅樓。”
話音一落,她只聽得到耳畔的風吹過,他的速快點她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
人已經落了紅樓頂。
這紅樓頂有著另一個留夢閣,凌司夜當初為困住她而建造的。
“今夜就留這裡?”他淡淡問到。
“影……”她小心翼翼地應付著,不著痕跡地輕輕推開他,逼的太近了,幾乎唇齒相近。
“還是想去白宮?”他體地問到。
“嗯。”她點了點頭,還未想出法子來應對,這能這麼拖著。
即便魔性覺醒,她根本就不再是他的對手了,硬拼必定是逃不了的,只能智取了!
“好久沒有同你賭一把了。”他笑了笑,再次抱起她,朝白宮而去。
她一計頓上心頭,或許只能賭一賭了。
白宮裡所有的小廝婢女亦皆成了血奴,唐夢眸是負責,根本就不清楚究竟是隻有帝都城內淪陷了,還是這空城之位血腥殺戮正起。
“影,若雪呢?宮裡嗎?”她開始了旁敲側擊。
“嗯。”他應了一聲,低著頭分籌碼。
“咱別用這籌碼了,怪麻煩的,就賭一局大小,大者勝,如何?”白素問到,她心急著,根本沒有多少耐性。
“勝者如何?”他笑了,即便是隱面具之下,這笑容已經是那麼好看,只是,她根本就忽略不了他那一雙瘦骨嶙峋,沾滿過無數血跡的手。
“我不想住留夢閣,若是我贏了,我跟你住一起。”白素試探到,不敢直接替宮裡二字。
“想住東宮?”他的聲音卻是陰沉了下來,依舊低著頭。
“整個天朝都是你的,我住哪裡又有何區別?”白素反問到,頭一次這麼小心翼翼,像是一場生死談判。
“你真想住宮裡?”血影這才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白素。
“是。”白素亦是答地認真。
血影緩緩站了起來,手一抬,心一股黑色的光便流竄而出,從四面八方朝唐夢包圍而去。
“你乖乖等一會兒,我馬上回來帶你去。”
他唇畔泛起了一絲冷笑,那麼邪惑而乖張。
唐夢連連飛退,幾日的休養身子已經恢復了不少,她算是問明白了,他如此回答,宮裡定然還沒有出事的!
艱難地躲過那四處流竄的黑光,尋了個空檔便破窗而出,卻不是朝宮裡的方向而去,而是往紫閣去!
只是,根本還未走完一條街,他攔她面前了。
“你又騙我……”他淡淡說到,眸是無的哀傷。
“我說過我不是唐夢!”她終於怒了,一道紫光從體內噴薄而出,直直朝他震打而來,轉身就逃。
他迎著那紫光而上,雖有些艱難,卻根本傷不了,黑色的光從身上竄出,凌亂不已,妖嬈不已,卻是朝她而去,不一會兒便將她團團困了。
“我帶你去醉生夢死,我們好久沒坐下來喝喝酒,聊聊天了。”他牽起她的手,顧不上她氣喘吁吁,臉上蒼白,身影一幻,便急速朝醉生夢死而去了。
“累了,歇一會兒,我給你找吃的去。”他還是那麼溫柔,而那困住她的黑色光圈亦是那麼溫柔,時不時頑皮地近她,很是親暱。
她一身疲憊,癱坐竹蓆上,心卻是定了下來,至少,至少宮裡沒有出事,至少只有這帝都一城為空城。
該問起凌司夜了,她再也等不了,忍不了了。
血影很快便親自將酒菜送了上來,就白素對面落座,親自替她斟了酒。
“影,司夜呢?我想見他。”她開了口,直截了當。
他的手一怔,淡淡道:“留下來陪我,我可以滅了血族,滅了魔道,將這天下拱手讓給凌司夜,只要你留下來陪我,我們遠走高飛,我帶你浪跡天涯去,小時候就說好的,有朝一日會實現的。”
“同你約好的是唐夢,不是我!”白素的聲音冷了下來。
“素兒,上一世是你為魔煞殺了我,這一世,你依舊要為他殺了我嗎?”他低聲問到,眸的哀傷無窮無,逼的她低下頭,不敢看他。
“白素,這一世我若沒有再遇到你,那該多好啊,若沒有記起這一切,那該多好啊。”他感慨著,那瘦骨嶙峋的手端起了酒杯遞給她,看著她,聲音幾近是哀求,“假裝你就是唐夢,假裝我只是唐影,我滅了血族,滅了魔道,我們平平凡凡地活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