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敵?是友?
白狄鬼宗,桂嬤嬤的話到底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這時,唐夢掀起了簾子來,一眼便看到他了。
“你倒好,打發蕭老去了吧。”笑著走了出來。
凌司夜回過頭,道:“本太子何時成了下人,供你使喚了?”
“怎麼,不願意呀。”唐夢在他身後止步,高高的睥睨他,卻瞥見了他手上的五彩千絲紙鳶。
“看本太子心情。”凌司夜笑著說罷便又回過頭去了。
唐夢挨著他坐了下來,取過那黑色千絲紙鳶來,道:“唐影的武功很高吧。”
她心中多多少少有猜測的,多年前便能自由出入空山,血洗空山頂,如今怕是更高深莫測了吧,唐夫人都能中他的毒,他哪裡學來這武功呢?
“怕是魔道了。”凌司夜淡淡說到。
唐夢心下明白,沒多說什麼,靠在他肩上,對著掌心的紙鳶呵了一聲,“起!”
千絲紙鳶並不動。
“做什麼呢?”凌司夜不解地問到。
“唐影總能讓它飛起來。”唐夢淡淡說到,知道,離他很近很近了,突然有些想他,亦有些畏懼,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原來一直隱忍著那麼多,卻不知這五六年來,自己悉心呵護的早已是別人了。
留夢閣那夜,他一定在吧,一定很痛很痛吧。
凌司夜取過那紙鳶來,立在掌心中,淡淡一聲“起”,紙鳶竟就這麼飛了起來。
“你怎麼辦到了?”唐夢蹙眉。
“把力道集中在掌心中的一處便可以了。”凌司夜笑著說到。
唐夢取下那紙鳶來,照著凌司夜的話做,一聲“起”,果真那千絲紙鳶就飛了起來。
“成功了!若雪那丫頭可是練了好幾回了!”唐夢一臉笑顏。
“夢兒,我們等父皇的訊息吧。”凌司夜淡淡說到。
唐夢心下一怔,自是明白,不好同唐影正面對峙,如果他真的也在尋血狐,事情就很麻煩了。
“嗯。”點頭,答應,也不多問。
頓時沉默,只有那五彩千絲紙鳶懸浮著。
唐夢眸中盡是複雜,認真靜下心來,卻突然遲疑了,到底該不該告訴唐影真相呢?
讓他面對唐夢的遺忘,還是讓他面對唐夢的離開?
似乎怎麼做都是殘忍的。
他這麼苦心算計,從在她身旁安排了歐陽晴明和百里醉,到相府鮫人一案開始引凌司夜注意,在到現在,一路將他們引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唯一一點可以肯定,定不會加害於她的……
白狄皇城。
一片繁華之景,然而最多的不是商旅而是遊人。
皇城裡最多名的便是那白玉皇宮了。
幾乎整座宮殿皆是白玉所砌,反到白狄皇城者,雖不能入宮,卻皆會花幾日時間,沿著宮牆一路觀賞。
單單是外觀便是令人流連忘返了,更別說是宮內,然而,能入宮者卻鮮少。
除了朝中大臣每日早朝外,機會無外人能入,白狄王室人丁凋零,如今便剩下鳳舞女皇一人,是昔日太子殿下留下的獨女了,亦非正妃所出。
誰也不知道為何太子妃失蹤後,太子殿下就沒在納過正妃,亦是不知道為何太子殿下即將繼承皇位之時為突然抱病而去。
那麼多年來,朝中大小事宜皆有寧親王處理,朝中大臣亦是一度以為寧親王這個外戚終有一日會奪權篡位,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寧親王盡心輔助女皇,根本就沒有任何一絲篡位的苗頭,而朝中大臣亦皆是盡心盡力,如此怪異的現象,著實少見。
宮中,果真是奢華無比,座座宮殿皆是玉石裝飾,然而,這掌握了諸多玉礦的皇室來說並不算什麼。
放下朝,白玉石階上,大臣們交頭接耳,紛紛朝宮外去。
鳳舞就站在一旁高臺上,看著眾人,一臉的落寞,宮裡的身後是寂寞的,偌大的宮殿,其實就只有她這麼一個主子。
“皇上,想什麼呢?”寧親王走了過來,恭敬問到。
“舅舅,你帶我去奴宮看看吧!”鳳舞轉過頭,這才興奮了起來,至少,還有個舅舅沒走。
“皇上,這可不是你能去的地方。”寧親王正色,一臉嚴肅。
“舅舅!我就微服過去,那邊的人估計也認不出我是誰來!”鳳舞不依不饒了起來。
“皇上,這宮裡便該有皇者的樣子。”寧親王仍是嚴肅,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