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勢力也不會有所動搖分散。
明白到這點,奚勍心中震盪,卻是感動暖流在體內來回流淌。
而祁容見奚勍不語,以為她正悶自生氣,聲音裡含有低柔哄勸:“我是真沒有找到見你的理由。”
奚勍轉接噗嗤一笑,既然他不願說明那份用意,自己也就裝作不知好了,可仍忍不住揶揄一句:“那今日你是想到什麼好理由來見我了?”
提到這兒,祁容神色掠閃過一抹陰沉,但轉瞬眉勾唇揚,竟是笑得肆意邪魅迷人,以致滿園春色皆黯然,流光停滯在此刻——
“我對靳大人說,自己對令千金已是到了茶飯不思,日思夜想的地步,靳大人無奈下,就只好讓我來見你了……”
“你……”
奚勍見他湊近耳邊吐息壞笑,不免有些氣急敗壞,羞赧著側過頭去。
她這副模樣,令祁容只覺內心好似處在疊疊雲絮中飄蕩,沒緣由變得一片柔軟。
他望了望四周,不禁說道:“勍兒,帶我去花庭裡走走吧。”
想兩個人總不能一直站在這裡對話,奚勍點點頭,便支開瑩憐和幾個家僕,單獨與祁容在花庭間穿行。
“祁容……”
二人穿過一道青石拱形小門,奚勍正欲開口說些什麼,豈料纖纖玉腕一緊,整個人竟被祁容斜拉入牆角中,但從小門正面望去,只見一頭青絲蹁躚飄舞,衣角半空翻飛,直到一切又慢慢垂落後消失在石門邊,而周圍寂靜無聲,彷彿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祁容身處角落,左邊是青石壁,右邊是桃花樹,枝葉細細密密地交錯,剛好將二人身影遮藏掩住。
清雅沁人心脾的薰香似繚繞不散的薄霧,讓清冽眸底也氤氳起一層淺朦霧紗,如同陷進無法擺脫的迷離沉醉中。
纖瘦身軀被他輕攬於溫暖懷抱裡,亦如被潔白羽翼包裹,一手柔勾腰肢,一手將她的頭伏在胸口,動作略微霸道而不失溫柔,同時他把臉容埋入那芬芳柔軟的髮絲中,吸取著縷縷幽香,吸取著這份獨屬於他的味道。
“勍兒……”
祁容清空縹緲的聲音,此刻變得愈發虛幻而不真切,可手上逐漸加緊的力道,卻能清楚感受到那份正被活活壓抑住的狂熱情感——
“勍兒,我好想你……”
祁容不自發地吐出這幾個字,卻不知其中蘊含了多少艱難,多少痛苦,多少莫可奈何。
或許之前,或許在與靳恆見面時,他都沒能意識察覺到,還可以淡定自若的笑,還可以控制得很好,可當看見她那一刻起,當她站在自己面前時,祁容才發覺,體內那股隱忍了許久的思念壓抑突如潮水狂漲般一層層覆蓋衝破緊繃的心線,讓他幾乎恨不得立即就將她緊緊摟入懷中。而那隱忍的情緒,究竟都是些什麼?是因自己給她帶來冤屈的憤怒;是親眼看她為那人戴上護腕的嫉恨;是聽到她險些下嫁到鄔國的慌張……還是那句‘不許與仇人之女有過多瓜葛’的話語,令他將一切都深深埋在心中堆積如石,明明知道她是誰的女兒,明明知道是該去恨,明明警告自己無數遍,可仍然是做一步錯一步,總會控制不住的想去保護她。
不見時,心裡總會惦記思念,可相隔幾日後再見她,卻發覺那種思念已到達令他難以想象的程度了。
難以想象的程度……
祁容渾身猛然一震,回想他所遭受的痛苦經歷,回想他所付出的所有,怎可能讓不該出現的情感來擾亂他……或許不該留,應該毀去,應該儘快毀去的……
錯綜複雜的矛盾痛楚糾結眼中,想到此,懷中人彷彿頓化成纖弱柔脆的薄紙,令祁容又恨不得一下撕裂弄個粉碎般,徒然加深了手中力道。
☆、挑撥
“……”
奚勍把臉埋在他懷中,清楚感受到那因呼吸紊亂而劇烈上下起伏的胸口,同時伴隨腰間似繩索般漸漸加緊的力道,幾乎讓她難以呼吸。
奚勍不知祁容這是怎麼了,卻沒立即推開他,忍受住那過於猛烈的摟抱,勉強喚了一聲:“祁……容。”
聲音恍如雷鳴光閃,在他腦海裡倏然劃亮,祁容睜開眼,彷彿剛剛正身處惡夢中廝殺掙扎,眉梢間仍殘留著那絲陰邪殘忍。
懷中人身軀扭動幾下,祁容才動作有些僵硬地鬆開手。
奚勍抬起頭,先看到他白致漂亮的下頜,隨後才望向那張此刻不知因何原因而微微發怔的臉容,亦如被水晶凝固,絕美而瑩白剔透。
奚勍忽忍不住輕輕伸出指,觸上那柔軟細膩的肌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