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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撲通!董逸群仰面倒地,董楚氏哭著搖晃他,董齊則是站在旁邊默不出聲。場面很慘,慘絕人寰。王珏卻一點也同情不起來,她耳聰目明,裝暈和真暈還能分得出來。

見董逸群暈倒,房玄齡連忙安排管家去請醫者,這一幕被王珏看個正著。

“房相可是要差人尋醫者?醫者出自醫家,董家許是不屑用,您還是省省力氣吧,免得吃力不討好。再說,地上那人明明是裝暈,你把他救起來讓他回答自己是何出身,他可要恨你的!”

房玄齡聽了王珏的話,左右為難。如果王珏說的對,地上躺著的那位無疑是妓生子的後代,救起來恐讓對方丟臉。可是他身為主人,客人暈倒總不能不管……

做徒弟的不能在人前先於老師說話,見王珏掐的差不多了,李承乾作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進行總結式發言:“我隨老師來給師弟送衣服,沒成想竟遇到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房相以後宴客還要細細刪選才好。”

不明就裡的邊緣人士這會兒也懂了,感情太子拜入了百家派,地上躺著的仁兄自求多福吧。

“房相家中太亂,我先把遺愛帶回去了,告辭。”王珏牽著房遺愛,跟房玄齡和圍觀眾作揖告別,也沒問房玄齡的意見就要帶房遺愛走。

王珏走之前又看了一眼站在董家夫婦旁的董齊,那孩子正滿眼諷刺地看著地上哭泣的婦人,他的眼神冷靜中帶著狼性。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把頭轉向王珏,短暫對視後又迅速低下了頭。

真是個敏銳的孩子!王珏不信這樣的孩子會做出強搶主人家書籍的蠢事,除非他是有意為之。簡直是活見鬼,居然被個豆丁當槍使。

“老身也跟你們走。”盧氏已經不哭了,他們是戰勝方,她得跟到王家商量一下後續對策。董家今日吃了大虧,此事決不會到此為止。

房遺直欲哭無淚,他就是回家宴個客,招誰惹誰了。最後鬧得弟弟捱打,母親離家,此刻別提多後悔了。

雖然鬥贏了,回家的路上幾人都沒有笑模樣。李承乾是糾結,他既同意老師的說法,也懂得董仲舒思想對統治者的好處,不知該如何選擇。李崇義和王思源則是對自己不滿,地位不夠,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王珏自穿唐以來,第一次如此不留餘地的對待別人。不單單是為房遺愛,對付董家原本就是她計劃裡的一部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早就對上。她今天在人前的表現可以稱得上是失態了,過於逞口舌之利、有失氣度。

這也是有原因的,遍尋歷史,算上歷朝歷代的昏君和貪官,王珏最憎惡的人物就是董仲舒,沒有之一。

董仲舒對儒家學說斷章取義,吸取儒家學說中的糟糠,幻想出一套有利於統治者的邪惡思想。它就像一個無形的枷鎖,禁錮著人們的思想與行為。自武帝之後,中華民族再也沒有出現過“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局面。

董仲舒無疑是個罪人,但他只是千百萬小人群體中的一個代表人物。如果沒有他,也會有別人,比如距董仲舒幾百年後的朱熹。朱熹跟董仲舒是一路貨色,他人前喊著存天理滅人慾,回頭就在庵里納了兩個尼姑做妾。

王珏想要重振百家,想要華夏民族能正常的從封建社會過度到民主制度,想要華夏民族的工業萌芽先於歐美,她需要確保這種人哪怕是在她死後都永無出頭之日。當權者都知道董仲舒思想對自己的好處,王珏需要拿出更好的東西才能讓李世民甘願放棄董家。

看大家表情嚴肅,從家裡出來後就無人說話,房遺愛小心翼翼地問著:“老師,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王珏爽朗一笑,“無事,那孩子是故意激怒你,此事錯不在你。”

李崇義驚訝地問:“故意的?!他們不怕得罪房相嗎?”

“不是他們,而是他。別人的家務事為師不感興趣,倒是笑話自己被個孩子利用了。現在咱們去孔家,我欲與孔祭酒一聚。”

不知道王珏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看到她嘴角勾起的那抹邪惡微笑,李承乾只覺得脊背一涼,恐怕有人要倒黴。

關於如何搞掉董家,王珏早有計劃,只是沒想過要這麼早實施。王珏設宴那日,孔老頭派他大兒子孔德倫來送禮,據說自從孔老頭得了棋譜,他除了每日的打卡上班哪都不去。等孔老頭自己上門不知要猴年馬月,既然來了長安又遇到董家人,不如今日就把事情辦了。

除了王珏幾人改道去孔家,別人也沒閒著。

他們走後房玄齡連忙跟眾人致歉,外加婉言送客。客人們也沒心思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