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嬈一聽便知道是王慶園來送禮,洗了手,頭上戴了一根見客的簪子略施粉黛出了二門,到了大廳只見一個穿著深藍色的錦袍,頭戴鏤空金冠,面如溫玉,唇紅齒白,一雙清澈的眼晴似乎如泉水般的流淌,讓人忍不住的沉醉,好一個少年郎,越嬈笑著道“誰家的孩子如此俊秀,好福氣呀。”
這少年忙行禮,笑著道“越大夫有禮了,請受小子一拜。”
越嬈虛浮一下,童琛見了這孩子也歡喜,笑著道“不用多禮,近來身子可好?”
那少年笑著道“好多了,也虧了是越大夫救了父親大人的性命,如今本該早來的,家裡出了一些小事兒便耽擱了下來。”
越嬈看了這孩子面熟,卻想不起是王大人的哪個孩子,童琛見越嬈面帶疑惑,笑著解釋道“這就是給王大人抽血的孩子,感情你忘了?”
越嬈大吃一驚,那時候見這孩子瘦小可憐,面色青灰,如今卻判若兩人,也難怪越嬈想不起來,越嬈驚訝道“這是那個孩子?如今身子可是大好了,你爹呢?前一段時間只是派了臘月去換藥,回來只說是大好了,現如今也過了三四個月,想來也無礙了。”
王文斌落落大方笑著道“特此感謝越大夫。要不是您,父親大人便沒有了命了,也不會有文斌的今日。”
越嬈看這孩子眼神清澈,面色誠懇,一看便是良善之人,不由得好感大增,童宜也喜歡這孩子,一時間交談甚歡,越嬈又熱情的邀請王文斌用午膳,王文斌也不好推辭,便應承下來,直到下晌午方散。
王文斌剛一到家,便被父親傳了過去,王慶園畫著蘭花,見自家孩子吃酒吃的面色通紅,不由得呵斥道“小小年紀如何學的酗酒。”
王文斌忙道“這是越夫人釀的藥酒,甚好,無妨的。”說著大口飲了杯中的甜茶。
王慶園一聽是越大夫自釀的酒,也不再怪罪,又見孩子吃酒吃的臉色通紅,心疼道“你到床上歪歪去,仔細受了風寒。”
王文斌嘻嘻笑了兩聲道“無妨,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爹,我想給您商量件事兒,聽說戰事結束了,我想去白鷺書院讀書,江南出人才,也好學點東西。”
王慶園見孩子有心向學,心裡歡喜,然又捨不得和孩子分開,不由得道“京城多少名門書院,為何偏偏去江南地區?”
王文斌只笑不答,王慶園不忍孩子難過,便應承過了年送他去白鷺書院讀書,王文斌出了書房的大門,臉上的歡喜蕩然無存,看著東園子的門,眼晴裡全是痛恨。
過年祭祖之時王園慶把王文斌列在族譜裡為嫡子,王方氏面含微笑,然指甲卻齊齊斷裂在手掌裡,王園慶當場就宣佈王文斌年後可去白鷺書院讀書,每月的月銀子為二十兩。王方氏心裡恨得咬牙,二十兩可是一家子的半個月的花銷,如今卻讓這小子一個月就用二十兩銀子。
祭祖之後王方氏氣的把手中的帕子撕了個粉碎,王方氏的大兒子王文恩見母親發怒嚇得不敢說話,女兒王珊卻咬牙切齒道“沒有想到這野種也能翻身。”
王方氏眼晴裡含著恨意道“那時候她母親便是長著一副狐媚樣子,勾引的讓父親不理會我,極少近這個屋子,要不是在一次意外中生了一個你和哥哥,娘這一輩子連個出頭的日子都沒有了。”
王珊恨恨道“沒有想到那個賤人死了,現在他的兒子奪了我們所有的寵愛,以前父親對誰都不親也就罷了,現如今卻對那個野種如珠如寶,讓我們如何能甘心,哥哥才是正經的嫡子,她不過是一個平妻的兒子,有什麼資格當嫡子。”
王方氏為了除掉文斌的母親無所不用其極,最後買通產婆給文斌的母親灌了推產之藥,造成產後崩的假象,本想順帶除了文斌,無奈當時的老夫人看的緊,沒有機會下手,直到老夫人去世,發現這孩子構不成什麼威脅,也就丟在一邊不理會,卻沒有想到現如今他卻鹹魚翻身了。
第一百章 年夜飯
晚上一家子坐在一起吃了一頓年夜飯,童宜想起遠在河北的童繼,輕嘆道“現在因戰事骨肉分離,如今咱們家受了陳家的大恩,便沒有深陷囫圇,家人平安,咱們家也算是險中求了富貴。”說著自飲了一碗酒。
越嬈抱著小兒子餵飯,見一家子孩子平平安安心裡也萬分安慰,童宜見人人臉色略有悽色,也知道現在說這個也不好,便笑著道“不說這個了,前兒老三寫信了,說弟妹又漆了兩個小子,又在河北買了三四十頃地,開了兩個當鋪,因戰事著實也賺了不少的銀子。”
大家聽了這些事心裡高興,放開了說起來,人人面帶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