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模樣看的方青山心裡鬆快了些,滿臉都是寵溺的笑大手托起她的小臉:“吃過飯再睡。”
被這般攪擾,那人兒終是醒了過來,眸子半開半合,異常的嬌憨可愛,方青山看的心都化成了一灘水,想親她卻又顧忌著有外人在只好忍耐,拉了她起來給她介紹:“他就是要給我獎賞的那位顧將軍。”
長年在軍隊,都是大老爺們連個母馬都少,更別說這麼個嬌滴滴的美人兒了,那顧武忙整了整衣襟,熱情萬分:“啥將軍!都是自家人,我叫顧武,弟妹好!”
竟還套上近乎了!
只是那人兒困的懨懨的,見到人也沒什麼興致只是有禮數的朝他福了福身子,沒有說話。
方青山見此也不再多擾她,忙拉她坐到褥子上,盛了飯出來給她。
那顧武在一旁饞的直流口水:“青山老弟給哥也整點,哥這一路上淨吃乾糧,嘴裡都淡出個鳥來了。”
方青山點頭,又拿了個碗出來給他,他忙接過來“嘿嘿”直樂自個兒跑去鍋裡盛飯,跟幾輩子沒吃過飯一樣。
方青山沒著急吃,只是在旁看著那人兒,她困的吃飯都沒力氣,吃的有一搭沒一搭的。
怕她這樣吃不飽,方青山忙接了她手裡的碗過來,一口一口的喂她,一旁顧武看的滿心豔羨都快沒食慾了。
用過了飯,方青山本還想給那人兒煮藥,但看她已經困的又睡著了,便不忍心再擾她,收拾起了東西背到背上,又拿了那虎皮給那人兒嚴嚴實實的裹上,這才也一起抱到了懷裡。
顧武在旁看的大惑不解:“你這是要幹啥?”
方青山動作不停,輕聲道:“回流沙鎮。”
“啥?”顧武聽的差點跳起來:“天都黑了!你現在趕啥路啊!”
方青山頓了下道:“我媳婦兒白天不讓抱。”所以只能趁著天黑她睡著了抱著她趕路,省的再累到她了。
顧武:……
他孃的!為啥老子心裡這麼不舒坦!
到底是吃了人家的飯,顧武也看不下去他一個人又是抱又是背的,豪爽的伸手接過他背上的一眾傢伙什,哼道:“走吧!”
黎酥自上輩子到這輩子從未走過這麼些路最是嬌氣,這下累很了一睡就睡了一天,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床上,熟悉的細木雕花大床和湘繡雙鳳床帳,這竟是在家裡了。
黎酥漸漸回過神,撐起了身子喚:“青山……”
果然有腳步聲過來,待那門簾子被人撐開,卻是個身穿挖雲鑲邊比甲,下著元青色細布裙,面目周正的婦人,竟是鍾家的!
她進來笑道:“東家醒了,可要用飯?”
黎酥愣了下:“鍾掌櫃,你怎麼過來了?”
鍾家的道:“是您家夫君託我過來照看著你的。”
黎酥聽的忍不住蹙起了眉頭,掀開被子下床:“為什麼要託你過來照顧我?他去哪兒了?”
鍾家的見她急的赤著腳就要往地下踩,忙上前拉住她,拿過一旁的淡青春羅夾衫披到她身上:“東家莫要著急呀,他只是出去一趟過兩天就回來。”
黎酥追問:“他去哪兒了?為什麼不跟我說?”
“您不是在睡覺嘛!”鍾家的安慰道:“說是回蓮花村拿點東西回來,只讓您安心在家等他回來,別的就沒說了。”
回蓮花村拿點東西?拿什麼?為什麼要回蓮花村拿?這些都是她想問的,但鍾家的定是也不知道,黎酥只好作罷,穿了衣服隨著那鍾家的出去。
哪知道一出門,院子裡頭竟有兩個身穿白紡綢大衫,二藍摹本緞的半臂,青縐花邊褲的半大丫頭在掃地。
見著她出來,忙停了手中的活兒計,恭敬的行禮:“夫人。”
黎酥愣了下看向鍾家的:“你可知這是怎麼回事?”
聞言,鍾家的也是愣怔:“什麼怎麼回事?”這是她第一次到黎酥家來,並不知道他們家中以前沒有買丫頭。
見問不出來什麼,黎酥只好作罷又往前院去,一路上竟還有許多在幹活兒的丫頭、婆子,見著她都是恭敬的行禮。
黎酥凝重著神色也多問,只是剛轉過那垂花門就聽見大門外頭有隱隱的吵鬧聲,她聽著奇怪忍不住走過去拉開門,這一看卻看的她嚇了一跳。
只見門外頭圍了兩層手拿大刀的差役,正在不斷驅趕想要過來看熱鬧的民眾,見她拉開門一個個都呆了,直愣愣的盯著她瞧。
鍾家的忙上前將她拉回來衝那群差役瞪眼:“看什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