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叫劃破寧靜。
長史正是驚愣,只見魏王嘩的掀袍起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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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側妃雲氏散步時不慎摔跤滑胎的訊息傳出,魏王府失了皇嗣一事,滿朝與後宮一夕皆知。
寧熙帝震驚之後,一時之間不能接受,心情大跌,連稍微好些的身子都受了影響。
因流產一事正是風頭上,魏王特意請了旨,接連幾天留在宮裡侍疾,一邊能夠安撫父皇,另一邊,萬一有什麼風聲傳到父皇這裡,也能夠及時擋住。
養心殿內,魏王侍疾了幾日,便被罵了幾日。
那日,寧熙帝想不過,又覺得鬧心,狠狠斥了幾句床頭的兒子,連個皇嗣都沒護好。
魏王一臉沉痛,臉色蒼白,只含了眼淚,匍匐在地:“是兒子初為人父,沒有多體貼雲氏,才致雲氏不慎摔跤滑胎,辜負了父皇對孩兒的期許。”
寧熙帝見他本就愧疚心痛,也不大舍得多罵,喪子也不是他所願,嘆口氣:“那雲氏也是的,罔顧皇嗣,懷胎這麼大的事也不經心,真是叫朕惱火!哎,你要是有個兒子,朕在那些內閣大臣和言官那邊……說話也有底氣多了,可惜了啊,可惜。”
魏王沒講話,只耷拉著背。
妙兒與往常一樣,侍立在床柱邊,果然,皇上是有扶魏王的意思。
那日鄭華秋去帶話給了悟德,妙兒大概猜出了雲菀沁的用意,是想要叫魏王府起亂子。
當時她還覺得奇怪,雲菀沁只是帶了句“不男不女,雌雄莫辯,乃剋星”的籤底給悟德,讓悟德轉告雲菀桐,怎就能讓魏王府生變?
如今看來,興許還真是那句籤底攪亂了魏王府。
昨日,初夏傳信進宮,王妃出京前令晴雪珍珠二人查方姨娘的事情已經查到了結果,只是雲菀沁一回京就直接進了長青觀,一直沒機會告訴,前幾天得知雲菀桐滑胎的事,直覺再不通報上面,只怕錯失了機會,便告訴了妙兒。
妙兒當時看了初夏的信函,不免有些發寒,心裡對著方姨娘呸了一聲。
此刻,見皇帝和魏王父子正說得親密,妙兒默默端著托盤,出了養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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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藻宮這邊,蔣皇后聽到了魏王失胎一事後,眉頭舒了好幾天。
今日,白秀惠伺候在一旁,也是笑道:“皇上總說魏王那子嗣是福星轉世,對社稷有利,不就是想要用這孩子提拔魏王麼,現在可好,連天都不讓魏王當儲君啊。”
蔣皇后心思沉凝,魏王失了這一胎,只能暫時緩一緩他當儲君的步伐,皇上若是想叫他當,照樣還是有別的藉口。
“你說懷得好好,怎麼會小產?”蔣皇后琢磨著,仿似自言自語。
白秀惠一愣,回答道:“據魏王府長史上報,說是前些日子下冰雹,那雲側妃出來散步時,不小心踩滑了,摔了一跤,回了院子後出血不止,胎兒便掉了。”
蔣皇后只反問:“你也覺得是摔跤?”
白秀惠見皇后似是懷疑,不禁笑道:“管她是什麼原因,反正沒了這孩子,對皇后只有利,沒有害。”
“你啊,就只看得到這麼一點兒蠅頭小利,”蔣皇后冷冷,“光是沒了孩子算得了什麼。
話音一頓,吩咐:”將宮裡前些日子送去伺候雲側妃的保胎嬤嬤秘召回宮,本宮有話要問。“
半日不到的功夫,魏王府伺候懷孕皇妾的嬤嬤來了鳳藻宮。
皇子妻妾自懷孕起便會上玉牒記錄,有太醫定期去檢視,也有專門的乳母入王府伺候,這些本來是韋貴妃這個正宗婆婆在親自管理,每隔幾日,乳母都會進宮,稟報孕婦的情況。
韋貴妃盲眼失勢後,自然交到了蔣皇后來操持,所以,嬤嬤聽皇后娘娘想要知道雲側妃滑胎那日的動靜,也不敢隱瞞,道:”側妃滑胎那日白天,被魏王叫去了正廳,兩人關著門,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只是那雲側妃回了院子就肚子疼,然後開始流血,傍晚便小產了……小產後,魏王叫王府大夫和側妃的貼身丫鬟鴛鴦照顧側妃,只將奴婢打發到屋子外,不過饒是如此,奴婢仍瞧著雲側妃手腕上有明顯的抓痕,似是勁兒不小的人用力掐住的,應該是男子。“
”就是說,雲側妃與魏王見面後,手上受了傷,然後就小產了?“蔣皇后眉一蹙。
”是的。“
白秀惠一驚,添了喜意,俯身低語:”聽這意思,雲側妃根本不是踩冰滑倒,有可能是被魏王打得流產?娘娘,這下可有好戲了,皇上要是知道魏王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