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的宋三叔,也得靠她們供養。
即便黃氏對她們不好,對於贍養黃氏和宋老頭,冬寶沒有什麼怨言,畢竟是他們生養了秀才爹,沒有他們,也沒有宋冬寶的存在。只是要她們孤兒寡母的辛苦幹活供養宋家二房和宋家三叔,冬寶就十二萬分的不願意了。
宋家二房兩個壯勞力,有兒有女,憑什麼要她們孤兒寡母的掙錢養活?秀才爹在的時候他們一家靠著秀才爹好吃好喝的,如今秀才爹沒了,他們還是好吃懶做,沒有繼續養著他們的道理。
但黃氏肯定不這麼想,宋家二房之所以這麼囂張,靠的就是大毛二毛兩個男孫,自己將來要是能掙錢,為了那兩個男孫和還在唸書的宋老三,黃氏也不會停止搜刮剝削她們的。
她還是得重新謀劃下將來的日子,不然在這個以孝為天的封建社會里,她的任何辛苦努力都是白搭,給宋家男丁當掙錢機器罷了。
“娘,咱能不能分家分出去啊?就咱們兩個,給爹辦事的債咱倆還,不要他們揹債,他們會不會願意?”冬寶試探的問道,心裡也緊張的咚咚跳了起來。
李氏驚訝的給冬寶拍背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好半晌才苦笑了起來,“寶兒,你就一個女孩兒家,要是分出去就不是一家人了,將來嫁了人受了委屈,連個給你撐腰的孃家兄弟都沒有,咋行啊!”
還撐腰的孃家兄弟?想到上午跟在洪栓子背後嘲笑她“母老虎”叫的最大聲的大毛和二毛,冬寶幾乎要笑出聲來,三歲看老,指望大毛二毛給她撐腰,她還不如養條狗。
章節目錄 第17章勸解
“娘,大毛二毛會給我撐腰嗎?今天中午大毛還要賣了我給他換白麵吃……”冬寶低聲說道,寂靜的黑夜裡,略顯稚嫩的聲音透著說不出的可憐意味。
李氏語塞了,鼻子酸堵,下意識的說道:“大毛還小,不懂事……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那些沒個孃家兄弟幫襯的媳婦,在婆家受了委屈都不敢有二話。”她也不想讓女兒在這個家裡受委屈,可一個連孃家兄弟都沒有的女子日後生活該多難。
黑暗中冬寶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李氏的耳朵裡,“娘,你也有孃家兄弟,你在家裡受委屈的時候,咋也沒見大舅來幫你說句話啊?”
李氏是個心地軟弱良善的倒黴人,嫁了個秀才是個鳳凰男,生不出兒子在婆家沒地位,受了委屈受了苦只能往自己肚子裡咽,冬寶記得曾經有一年臘月,年景不是很好,宋家的孩子都沒有做新衣服,宋二叔和二嬸在門口攔住了秀才爹,先是恭維了秀才爹是多麼多麼出息,接著就是抱怨大毛二毛過年都沒襖子穿,秀才爹被恭維的飄飄然,當即拍胸脯表示孩子們的過年新衣裳由大伯包了!
秀才爹掙回來的銀子一文不少的交給了黃氏,誇口許下承諾後便進了東屋,問李氏要錢,說許了大毛二毛過年的衣裳,李氏看著身上穿著自己改小的補丁衣裳的冬寶,心裡頭酸苦難忍,頭一次忍不下去了,不想再順從丈夫,抱了冬寶咬牙道:“我哪有錢,你拿回家的錢不都給娘了,他們想給大毛二毛做新襖子,去找娘要錢去!”
她是脾氣好能忍,可不代表她是傻子。黃氏把錢把的緊,老二媳婦壓根從黃氏那裡要不到錢,便把主意打到了冬寶她爹頭上。
“你這個忤逆犯上,不賢不悌的賤婦!”要不到錢,秀才惱羞成怒,指著李氏大罵,隨後在東屋裡翻箱倒櫃找了許久,他記得李氏帶過來的陪嫁裡頭有支銀釵子,當了也值個一兩銀子,卻沒有找到,盛怒之下踹門離去。李氏以為他沒要到錢,這事就算罷了,誰知道等到晚上,宋秀才就拿回來一個包袱,乘著夜色去了西廂房,叫來了老二宋榆,把包袱遞給了宋榆。
沒幾天,二房的孩子都做上了新襖子,等過年的時候,宋家的孩子裡,只有冬寶是一身補丁衣裳過的年,李氏心早就麻木成死灰了,在宋秀才眼裡,大毛二毛才是頂頂重要的,他的面子也是頂頂重要的,只有她和冬寶是被人忽略的。
過完年,村頭雜貨鋪的老成叔來家裡找宋秀才,說了會話,宋秀才把人送走了,回頭跟李氏要銀子,說欠人家的錢,人家來要債來了,要是拖著不還,鄉里鄉親的不定整出什麼難看的,他是秀才,有功名的讀書人,丟不起這個臉。
“你借錢?你借錢幹啥?”李氏猜得到是為什麼,她只是還抱有一絲希望,不想把丈夫想的那麼不堪。
宋秀才面色有些不太自然,“這不是大毛二毛過年沒新襖子穿麼,娘手頭緊,我就去問老成借了一兩銀子……”說著,宋秀才又覺得自己在媳婦面前底氣不足掉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