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批的陣亡人數有九人,其中一位是身為一團之長的中校。看著最後被抬出的棺槨,分列與艙門兩側的軍士有很多立刻泣不成聲。看著那群身上多少都帶著一些傷的漢子們哭的撕心裂肺的模樣,眼圈發紅的莫淺語移開了目光。
現在不是追悼亡者的時候,棺槨抬下來後就馬上被臺上一架飛行器,送去安置陣亡軍士遺體的地方等待送回他們的家鄉。目送那家飛行器離開星際港,剛從戰線上退下來的軍士們便收斂起臉上的悲傷,分別上了過來接他們回駐地休整的飛行器。
除了因傷重不得不休養的軍士,其他人休息好後就會再一次投入戰鬥。
沒人知道這些人中最後能有多少人能夠留下來,沒有人知道其中最後會有多少人必須脫下身上的軍裝,也沒人知道其中有多少人會永遠的離開。想要知道答案,只能等到這場戰爭結束。
“戰爭就是這麼殘酷,看來身為軍人的你並不習慣。”
不用回頭,莫淺語就知道說這話的人就是她和坎莫爾在等的人。沒有回頭,就以現在的姿勢抽了抽鼻子,“這種事,我永遠都不想習慣。”
坎莫爾抬手拍了拍莫淺語的肩膀,“如果那個計劃成功,戰爭的時間應該能縮短很多。”
想起葉子說過的話,莫淺語抬手用力蹭了蹭鼻子,“說什麼如果,肯定會成功的。”
回頭看向肯,莫淺語發現他竟然穿著一身軍部專用投遞人員的制服。他的手裡抱著一個方形的大盒子,盒子上面蓋著許多印章。將那些印章掃了一遍,就知道這是透過層層安檢關卡才送過來的私人郵件。
看莫淺語看著盒子,肯把那個盒子遞到她面前,“剛好有人寄東西給你,他們就安排偽裝成了投遞人員。”
莫淺語把盒子接過去,馬上在上面找到寄送人的名字。姓名欄裡寫的不是真實姓名,而是她特別熟悉的兩個字‘老禿’。穆元烯現在正和程穎一起帶著聯邦的軍人和其他國家的軍人駐守混亂領星域那邊的最前線,因此看到這兩個字,她就要把盒子上的膠紙撕開。
坎莫爾馬上阻止了莫淺語,“別在這裡開啟。”
莫淺語抬頭看了一圈,發現有不少人在往他們這邊看。雖然確定她那位乾哥哥不會給她送來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她也沒有在這裡展覽的意思。壓下心頭的急切,對著肯彎了下眼睛,“能跟我走一趟麼?我有些東西想寄出去。”
肯抬手正了正代表投遞人員的帽子,“當然,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有特批的投遞人員可以進入軍士的休息區,莫淺語和坎莫爾帶著肯離開沒有人特別在意。半個小時後,一個和肯一模一樣的投遞人員乘坐要塞的通勤飛行器回到星際港,與其他投遞人員一起離開了白虎要塞。
在王翰安排的人以肯的身份離開時,莫淺語開啟了穆元烯寄過來的盒子。盒子裡有一個木雕,雕的是一對年輕男女,年輕的男人正在指導少女如何使用手裡的匕首攻擊。
看著雕塑上的服飾不同於這個時代,坎莫爾眸光閃了下,“淺語,這是以前的你和穆大哥?”
捧著雕塑的莫淺語紅著眼圈點了點頭,“這是我剛入大學的時候,老禿是我軍訓的教官。”
目光落到之前壓在木雕底下的一封很有古地球風的信上,莫淺語眼裡閃過一絲猶豫。說實話,她很不想開啟這封信,因為看著它就讓她有淚奔的衝動。不過最後她還是伸手拿起了那封信,從裡面取出了被折成千紙鶴的信紙在那個時代,人們基本上都習慣了打電話發電子郵件的聯絡方式。穆元烯卻堅持每個月都用紙質信件給親友發一封信,說是以後拿出來讀會覺得很有趣。他是個很有浪漫細胞的人,每封信都會根據收信人是誰折成不同的摺紙。給她的就是千紙鶴,因為很多人說千紙鶴能帶來幸福。
“這是什麼?”坎莫爾看著那隻千紙鶴問道。從沒看過同樣的東西,雖然沒有精緻的感覺,卻很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莫淺語回道:“千紙鶴,一種很有寓意的摺紙。傳說帶著真誠折出九十九隻千紙鶴,會讓收到它們的人得到最想要的幸福。”
坎莫爾看著正在被莫淺語開啟的千紙鶴,“有時間叫我怎麼折。”
莫淺語彎了下眼睛,“好啊。不過我不是很擅長摺紙,估計要好好想想才能想起來怎麼折。”
回答完坎莫爾的話,手裡便將信紙平展開。看完信上的內容,莫淺語沉默了好久。這算是一封訣別信,因為穆元烯和程穎要參加圍剿蟲皇的行動。
雖然堅信蟲皇一定會被消滅,但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