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露一看,不解道:“您這腿怎麼了?”
“……沒事,你先說,世……夫人找我什麼事?”
棲露左右看了看,小聲說:“四方道長的回信到了!”
蘇妗一愣:“什麼時候的事?”
“就剛才!”棲露面露興奮,壓著聲音說,“世子這會兒正在屋裡看信呢!您也快去看看吧,四方道長那麼厲害,沒準兒馬上就能把您和世子給變回來了呢!”
雖然變成男人好處不少,但不方便的地方也有很多,就比如方才洗澡……蘇妗心有餘悸地看了她一眼,果斷道:“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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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一進門就看見越瑢正拿著張信紙坐在床邊,蘇妗想著自己差點廢了他小兄弟的事兒,心裡陣陣發虛,不過面上還是努力做出了從容的樣子,“您還沒有休息呢。”
“夫人回來了,”越瑢回頭,指了指手中的信紙,“本來要睡了的,不想突然收到了師父的回信。”
蘇妗看似優雅實則飛快地走上前:“師父他老人家怎麼說?”
“說是此事有些怪異,要等見到我們的面後才能查明箇中緣由。”本以為有好訊息了,結果卻只是白高興一場,越瑢心裡更鬱悶了,偏又不能表現出來,便只能淡聲道,“等後天參加完六妹妹的及笄禮,咱們儘快出發吧。”
蘇妗一聽,也有些失望,但失望也沒用,她只能點頭應聲道:“那咱們先休息吧,時候也不早了。”
“好。”
小兩口這便滅了燭火躺下來,各懷心思地睡了過去。
至於夫妻夜話什麼的,不存在的,畢竟他們都是“端莊守禮”之人,自然要嚴格遵守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如此便到了第二天早上。
“世子,夫人,不好了!王爺突然病倒了!”
剛起了床,正準備吃早飯,便有丫鬟匆匆來報。蘇妗一愣,心裡有點兒發虛,這……真病還是假病啊?
越瑢則是意外,他父王那身體壯得跟頭牛似的,怎麼突然就病倒了?又聽丫鬟說他燒得不輕,青年眸子微眯,放下筷子對蘇妗溫順一笑:“世子,咱們一起去看看父王吧。”
長輩病了,做晚輩的自然應該前去問候,再加上蘇妗也想知道鎮北王的苦肉計使得怎麼樣了,便點點頭,身姿翩然地站了起來。
兩人相攜去了前院——鎮北王平時都是睡在玉京院的,可眼下惹惱了媳婦兒,沒地兒可睡了,便只好歇在了前院自己的書房。
他們到的時候,鎮北王據說正在喝藥,然而一進門就發現這破爹正偷摸著將碗裡的藥汁往床邊盆栽裡倒什麼的,越瑢&蘇妗:“……”
“誰!”聽到動靜的鎮北王倏然回頭,見是他倆,頓時鬆了口氣,“是你們啊……”
這會兒他也顧不得在兒媳婦面前保持形象了,忙將碗裡剩下的那點藥汁灑在自己的衣襟上,然後躺回在床上,蓋好被子,做出了一副“本王吃了很多藥卻還是很虛弱”的樣子。
蘇妗:“……”
越瑢:“……”
“咳,你們倆怎麼來了?”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後,鎮北王才想起自己要在“兒媳婦”面前保持威嚴的事兒,忙繃起滿是病色的臉做高深狀,“本王自有本王的用意,方才的事情,你們只做沒看見就是,知道了嗎?”
蘇妗嘴角微抽,有種再也無法直視這破公公的感覺。越瑢也是忍了又忍,方才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衝他擠出了一個恭敬柔順的微笑:“是。”
自覺保住了威嚴的鎮北王很滿意,點點頭想說什麼,卻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父王沒事吧?”蘇妗一頓,面露擔憂道。
“沒……咳咳!”鎮北王沒說話,又咳嗽了兩聲,可他卻不覺得難受,反而暗喜不已。
病吧!
病得越重越好!
因為身體太健康,連著洗了三天冷水澡,開了三個晚上的窗戶才終於把自己折騰病了的鎮北王眼睛發亮,又飛快地往下拉了拉身上的被子。
蘇妗:“……”
她很想說差不多得了,萬一真鬧出大病來怎麼辦?可越瑢還在旁邊呢,她不好說,便只能溫聲道:“父王可得好好保重身子,不然真要病倒了,誰來照顧母妃呢?”
鎮北王卻沒聽出她的勸告之意,或者說聽出了但沒在意,擺擺手就道:“行了,我沒事,不過就是小小風寒,睡一覺就好了。你們回吧,該幹嘛的幹嘛去。”
見他邊說眼睛邊頻頻往外頭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