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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兩人就知道這位是朱元的夫人李夫人了,忙上前見禮。

李夫人側身受了半禮,連聲叫他們起來,又對牧清寒笑道:“你雖年輕,可到底有為,與我們家同級,使不得。”

她前幾日去城內走親戚,今日傍晚才回來,一到家就聽說斜對面那位新上任的牧指揮使和家眷俱已到了,也有些怪自己出去的不是時候,於是連忙重新收拾了,就出來找她說話。

正巧龐秀玉也在,三人雖然年紀相差甚大,可都是性格率真之人,又有意打好關係,因此竟十分投機,不知不覺已經說了有小半個時辰,還是朱元過來才暫時停下。

牧清寒就道:“話雖如此,可晚輩早就仰慕朱指揮使威名,只是無緣相見,他乃軍中前輩,晚輩初來乍到,日後少不得討教,如何敢比?”

話音剛落,就見朱元銳利的視線又刷的看過來,明顯帶著壓迫和審視。

牧清寒登時就感覺到了壓力,不敢怠慢,當即調動全幅精力應對,面不改色,雙眼不躲不閃的同他對視。

也不知過了多久,朱元才神色複雜的將視線一開,卻對李夫人道:“有些餓了。”

杜瑕忙順勢邀請他們來家裡吃飯,結果朱元卻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擰著眉頭對牧清寒道:“聽說你也耍箭,明日可來靶場一試。”

牧清寒立即抱拳,爽朗一笑,道:“敢不從命!”

見他這樣爽快,也沒多說什麼多餘的算話,朱元的表情似乎好了些,點點頭,也不管李夫人,徑直家去了。

李夫人卻有些不好意思,道:“叫你們見笑了,他就是這個倔驢脾氣,改日咱們再一同吃飯。”

杜瑕等人紛紛道不敢,又叫人送上早已準備好的見面禮,卻是兩件輕襖,兩床輕被,都整整齊齊疊壓在匣子裡。

等李夫人家去開啟看了,卻是有些驚訝,拿出抖開一看,對那頭照樣悶不做聲的朱元道:“那位杜夫人年紀輕輕的,行事倒很是大方,只是這禮物卻有些個重了。”

軍都指揮使俸祿雖高,可他們夫妻二人名下除了幾畝地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產業,又時常接濟那些生活困窘的手下,因此日子並不寬裕,儘管早就聽說了輕襖大名,卻也因為價格昂貴,並未買過,這會兒見了便有些驚訝。

朱元聽後,眉間溝壑越深,沉聲道:“既如此,叫人送回去便罷了。”

李夫人卻先拿起匣子裡頭一張紙抖開讀了一回,旋即眉頭舒展,輕笑道:“原來那輕襖便是他家做的,虧她心細,還特意說與我。既這麼著,倒不好回絕了。”

這兩件輕襖,兩床輕被若是從外頭市面上買去,少說也得小二百兩,與他們而言確算的重禮;可若是自家做的,也不過幾個手工錢,卻是不值什麼了。

杜瑕之所以選擇送這兩件,一來也是怕朱元為人太過謹慎,送旁的不肯收;二來考慮到郊外山上氣候寒冷,朱元和李夫人年紀也都大了,想必十分怕冷。皮衣造價昂貴,兩人生活節儉,未必會上身;而若是穿棉衣,不免太過沉重,思來想去,這才選定了。

李夫人對著燈光將輕襖又抖了幾抖,見果然越發蓬鬆柔軟,不覺有些歡喜,伸手摸了幾摸,對坐在爐邊烤火的丈夫道:“這個當真如傳言中那般輕巧,前兒你說有些冷,棉襖又行動不便,如今便換了這個。”

朱元卻不大樂意的樣子,皺眉道:“我不穿。”

“你這犟種,”李夫人笑著搖頭,也不當真,叫丫頭去將炕上兩床棉被換下一床來,又伸手試了一回,也覺得很好,“你胸膛受過傷,如今還時常咳嗽,夜裡又常嫌壓得慌,有了這個倒不怕了。”

她嘮嘮叨叨的說著,朱元只是悶聲不吭的聽,兩人一動一靜,瞧著倒也十分和諧。

稍後開飯,老夫妻兩個也不過一葷一素一湯一飯,葷是燉的爛爛的風乾豬腿肉,素是清炒大白菜,湯卻是個胡辣湯,餘者不過幾個粗糧面卷子,簡單到了極致。

飯畢,李夫人又商量道:“我想著,咱們也不好白拿人家東西,總得回些什麼才好。”

朱元只粗聲粗氣的嗯了聲。

李夫人又道:“我才想起來,箱子裡還有你頭年打的一張白狐狸皮子,可喜十分完整,又皮毛柔亮,倒還拿得出手。”

朱元聽後不大樂意,皺眉道:“說要與你配一件大襖,怎的送與旁人?且換一個。”

李夫人卻知道自家並沒有其他能拿的出手的,又笑道:“我年歲大了,哪裡穿得了那個?倒是那杜夫人年輕貌美,又氣質出眾,叫她拿去再添些個,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