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個京城的學子都知道,有那麼一個地方專門教授人學算賬,而且學會後包分配,分配的工作工資雖然不高,但卻包吃包住。若是節省一點,一年能有不少餘錢。
畢竟自打便宜的鉛字印刷術出現後,學子抄書賺錢就沒有了市場。
就算是想寫信,人家書鋪都提供寫信還更便宜,那僅有的幾個工作崗位都被一群學子瘋搶。
餘下的有才就投稿給報館,只是有時候能拿到稿費,但有時候卻一連幾次都被退稿斷炊。因為薪酬不定,這導致一部分人放棄,急需找一個固定的工作。
還有一些腦筋靈活的,直接跑到報館賣一些訊息,那報館收到訊息後,會根據新聞價值來出錢。
還有一些看到以後會普及新記賬方法,便覺得這是個機會,也過來報名,等學成後隨意找個商家肯定能將學費賺回來。
報紙的出現,打破了文人跟商人的堅硬壁壘,有些商家願意花大筆錢來找一個文人寫廣告,再在報紙上登出來。這也就滋生了一批專門跟商人打交道的文人。
有些自持清貴不願意跟商人接觸,怕染上銅臭味。但有些卻無所謂,原本讀書就是想升官發財,當官這一條路目前看不到,那麼發財的機會自然不願意錯過。
於是文人也發展出了幾種,一種就是時常跟商人打交道,一種是專心寫書,期待有朝一日靠著書來名流千古。還有一種緊巴巴的靠著稿費過日子。有些自覺科舉無望,便學了一些算賬的方法,投靠了商家。
各種各樣的都有,而無一例外,這些人才是真正直面報紙衝擊的人。
對於抱著帶來的好壞,這幾年皇帝都時刻派人關注,一有脫離他掌控的時候,就準備全力打擊。
不過總的來說好的一面多,也不是沒有壞的一面,有的人想要增加銷量,就會編一些突破下限的話題,總的來說都在朝廷的掌控之中。
慢慢的皇帝也放下了心,因為報紙的出現,開始逐漸放寬了言論,但確實令朝廷對言論有了更大的控制力。
以往出現一個謠言,最先都是在市井當中,越傳越大的時候,朝廷已經撲滅不來,只能夠任由其發展。而如今首先出現謠言都是在報紙上,只要出現後,就可以命令那家報紙整改,其他家報紙也可以努力彌補或乾脆轉移話題。
這一點,朝廷才是最滿意的。
六月二十四,裕親王福全病重,四爺收到訊息的時候已經是二更天,直接換上了一身素淨的衣服與隔壁的八貝勒一同坐車前往裕親王府。
才剛進去,就看見三皇子從屋子裡走出來,一臉沉重。
八貝勒連忙問,“大伯情況如何?”
八貝勒跟裕親王府的保泰關係密切,裕親王也給予他一部分支援,這才是他敢肖想那個位置最大的底氣。
若是裕親沒了,對於他的打擊才是最大,雖然保泰繼承王位會全力支援他,可哥哥在位和侄子在位對於汗阿瑪來說是不同的。
保泰就算繼承了王位,王府肯定也沒有了以往的聖寵,裕親王福全才是王府的定海神針!
三皇子搖了搖頭,“不太好。”
八貝勒腳步踉蹌了一下,連忙往屋裡走。
三皇子對四爺說,“你也進去看看吧,太醫說裕親王可能熬不過今晚了。”
四爺一臉凝重,深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行,我明白了。”說著,他也走進去。
裡面裕親王的一眾孩子,連同妻妾一同圍在床前抽泣。
四爺向前看到老八正握著裕親王的手,哭得悽悽哀哀。
四爺在順著那雙枯瘦的手看向裕親,此時裕親王臉已經縮小了許多,整個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人也神志不清,若不是偶爾嘴唇還會動一下,可能以為這已經是個死人。
四爺臉上滿是肅穆,與八貝勒哭的稀里嘩啦的模樣格格不入。
至少在保泰的眼裡,八貝勒才是真正為他阿瑪傷心難過的人。
四爺長長的嘆了口氣,跟保泰說了一聲節哀,就出了門。
到了門外後,他與三皇子一樣看著天上的星星,兩人都沒有說話,像是靜靜的在等待什麼。
就這樣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屋裡傳來哭天喊地的聲音,兩人相視一眼,明白裕親王這是去了。
這一晚四爺沒有回府,第二日一早才回來,換了一身孝服又去了裕親王府,還命府上全都換上孝服。
二十八日傳來皇帝命眾位皇子看望裕親王的訊息,顯然是不知道裕親王去了,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