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開口安慰著芸三娘,一邊心裡開始琢磨著這事該如何解決。如今她家是不可能跟李家抗衡的,不過那李敞之又不是李家的當家人。而上次古納人的事,聽說也是他家老爺子開了口,他才沒來找麻煩的,現在這事……
“哦,一口就回絕了。”一家酒樓的雅間內,李敞之靠在椅背上,手指又是有一下沒一下的在他前面的桌子上敲著。
“是啊,還真沒見過那麼不識好歹的人家。李公子啊,其實我還知道幾個好人家的姑娘,正是待字閨中的年紀,那個個都長得花容月貌的,不如……”那媒婆有些不甘地道了一句,然後又眉開眼笑地吹噓下去,只是話還沒說完,那李敞之就抬起手止住了她的話,然後朝他身邊的小廝打了個手勢。
那小廝會意,扔給那媒婆一個錢袋,就朝她揮了揮手讓她出去。那媒婆接過錢袋後,掂了掂那分量,心裡頓時樂開了花,也不強行吹噓了,趕忙行了個禮就笑眯眯地走了出去。
“看來這是擺明了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那媒婆出去後,李敞之冷哼一聲,然後又對身邊的小廝吩咐道:“你現在可以去找那人了,就按我昨日說的那般跟他說,這次若再出差錯的話,哼!小心你的狗命!”
“是!”那小廝趕忙低頭應道,心裡頭卻直髮顫。公子是個狠心的,他只是個奴才,這次若不照辦的話,這條小命真就保不住了。
第五十章 疏忽意外
不知不覺,太陽就已偏西,金色的餘暉中,傍晚的涼風輕輕吹過,白日裡的暑氣漸漸散去…芸三娘已經是第三次走出門外看了,卻依舊不見白文軒下學回來的身影。
“這孩子怎麼回事,早該回來了這會,還是跑哪兒玩去了!”
“見小武哥回來了嗎?”白文蘿也跟著走出去問道。
“小武他爺爺這段時間身子不太好,劉嬸便讓他去陪著兩天。”芸三娘搖了搖頭,剛剛也是想去問來著,卻又想起這幾日小武並未去書院,便只得作罷。只是軒兒這已經比平日晚了快一個時辰了,往常從不曾這樣過。芸三娘到底放心不下,便對白文蘿說道:“娘還是到書院瞅瞅去,看看是不是先生留他了,知道了也好放心。你把鋪門關上,在家待著,要是餓了就先自個吃飯,不用等娘了。”
“……好。”白文蘿遲疑地點了點頭,她心裡也有些不踏實。自白天那媒婆來提親後,她便開始隱隱覺得不安起來,總覺得那李敞之接下來必會再做些什麼。她原是打算想辦法把這事的始終告訴李家的當家人知道的,但轉而一想又覺得不妥當。
一來,她覺得這般做太貿然,人家信不信都難說;二來,那李家的當家人也不是她想見就能見到的,這訊息能成功送過去的希望太渺茫;三來,就算前面兩件事都順利辦成了,誰又能保證人家不會因為這事,反而直接把她滅口,連帶她娘和弟弟也都跟著一塊遭殃!
或者去通知伯爵府,讓他們兩家為這事打起來,到時就無暇顧及她這邊了。可是,這樣也有可能死得更快些,除非伯爵府能出面護著她家,可是憑什麼人家要出面……不過這事若真說了出去,她就是目擊證人了,不管那兩家是要上公堂還是私底下解決,她都撇不開干係。到時事情會鬧得更大,而且很可能到最後,她兩邊都討不得好。伯爵府的人說不準還會因這事記恨她,怪她當時怎麼不及時報信。到時若把他家大公子摔馬的責任,歸一半到她身上就太吃力不討好了!
白文蘿暗歎了口氣,惹上這種事,還真是左也為難右也為難。芸三娘出去已經有一會了,她關上鋪門後,就開始為這事絞盡腦汁,只希望能找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可辦法還未想出,就聽到那外頭有人在敲門。她以為是芸三娘回來了,卻不想一開門,卻看到一個尖嘴猴腮的乾瘦男人,微喘著氣站在門外。
“你是?”白文蘿只把門半開著,略帶著戒備地看著他問道。
“這是那芸三孃的家嗎?”猴腮男拿著袖子一邊往臉上擦了擦,一邊有些著急地問道。
“是,怎麼了?”白文蘿疑惑地看著她,心中開始隱隱覺得有些不安起來,好似感覺到出什麼事了。
“丫頭誒,你是她閨女不?快叫你爹出來!”
“我是她閨女,你快說到底什麼事?”白文蘿有些不耐煩起來。
“唉唉,是這麼回事,你娘和你弟弟在那路上被馬車給撞倒在街上了!”
“你說什麼!在哪裡?”白文蘿大驚,聲音一時有些變調,腦中頓時蹦出李敞之那張囂張跋扈的臉!
“就在前頭東街街口那,撞得不輕那!”猴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