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任何白魔法師都可以申請為國王治療?”費納希雅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她在考慮有什麼方法來接近戴林梅莉爾。
“在羅尼斯大主教的光輝教會代表團和那兩位白魔導師到來前是這樣的,不過現在全大陸最頂級的人物都到了,所以官方對那些接到昭告自告奮勇而來的自修白魔法師們都愛理不理,頂多允許他們入宮查閱病歷和觀摩診斷過程,不過所謂觀摩,其實也只能呆在國王寢宮外,根本沒有任何意義。”艾倫笑著說道,“這些人,還不是為了抬高自己的身份,能進入羅蘭德王國王宮參加治療活動,這本身就是種很大的自我宣傳。”
費納希雅聽艾倫說這些話的過程中臉上的笑容微微有點僵硬,她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按照對方所說的局勢,現在戴林梅莉爾身邊肯定是宮女一大群,房外白魔法師一大堆,自己除非能變成蒼蠅進去,不然整個治療過程就會暴露。
還有那個令自己比較心虛的羅尼斯大主教,她知道對方在大陸上號稱最接近神的人,第一次見面就可以衝擊自己的精神力屏障猜測出自己的能力深淺,這樣的人在王宮力,很難說不會覺察到自己的存在。而更讓費納希雅有點耿耿於懷的是,她現在所感受的城內幾股最深厚的白魔法氣息中,有兩股比較熟悉,其中一個就是羅尼斯大主教,而另一個,就是曾經跟隨自己好幾個月的蕾菲娜女祭司,如今氣息依舊那麼熟悉,可力道已經不能和一年半前同日而語,很可能她現在身上的神之代言人力量已經完全甦醒了。
想到蕾菲娜是這座城市除了在場人之外唯一見過自己女身真容的人,這接近戴林梅莉爾並全身而退的難度又增加了不少。難道非要再次和蕾菲娜相認才是最好的辦法嗎?想到那個城府極深而被自己拋棄的光輝女祭司,費納希雅就暗暗嘆氣,再加上連帶想到對方很可能被自己趁機會剝奪掉神之代言人的能力,這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還有對茵蒂克絲的承諾,也連帶著出現在腦海裡,讓費納希雅不得不重新去翻閱那一幕幕不願去回想的記憶。
“今天就說到這兒……波拉修斯,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不要住在索羅商會會館裡,重新找家旅館安頓……”費納希雅輕聲說完,就帶頭朝大門走去。
中午之前,費納希雅帶著眾人在東城區的紫金玫瑰酒店安排的落腳點,這裡四周的街區都是普通市民聚集居住著,所以相對比較隱蔽安全。不過這間大酒店因為王都政治局勢的緊張而變得特別蕭條,也正好提供了好幾十號人的住宿空間。
波拉修斯在午飯後匆匆帶人去進行鐵礦貿易的審批簽證事宜,而費納希雅則在尼格列帶領的幾個衛兵保護下朝城中心街區走去。
如同散步一樣就來到了寬敞的王宮前的綠化廣場,寬闊的草坪和周圍街道的裝飾喬木還是那麼翠綠,一隊隊王宮禁衛軍關兵肅穆地守衛在綠化帶通往王宮大門的大道兩側。看著這熟悉的官兵鎧甲和對面那淡灰黃色的宮殿,費納希雅彷彿又想起了自己擔任王宮禁衛首席騎士長的日子,突然有種衝動想要去和那些禁衛官兵套近乎。
一陣陣濃厚的白魔法氣息從王宮深處瀰漫擴散而出,連帶著這些魔法氣息背後每一絲的精神力波動都被費納希雅感受得清清楚楚,而戴林梅莉爾那熟悉的混亂波動也不可避免地出現在費納希雅的感受範圍內。費納希雅微微皺了下眉頭,因為她發現戴林梅莉爾現在的精神波動很怪異,強度比以前大了許多,但是幾乎沒有什麼正常的控制執行,完全是無序的胡亂流動,只是因為大概經過一些魔法師進行了精神舒緩放鬆,才使這種無序的流動對身體的繼續傷害變得比較緩慢而已。
費納希雅一身漂亮嫩黃色禮裙加上優雅俏麗的身姿在這一片清淨的綠化街道上顯得那麼鶴立雞群、賞心悅目,一些巡邏而過的禁衛軍都看了過來。
自嘲地微微笑笑,費納希雅背過了某些因為好奇而投過來的禁衛軍們驚羨的目光,像散步一樣朝王宮大道南邊走去。
不知不覺連續走過了幾個十字路口,看到眼前又一個路口有點熟悉,費納希雅突然想起了一個地方,於是忍不住轉向了東面街道,在十幾米遠的街道左側發現依然還開著的小酒吧。
還是這間沒有任何招牌、曾經吸引著很多禁衛軍軍官前來小憩的“賽麗酒吧”,門還是開著,只是投過落地窗戶並沒看見有什麼客人在裡面,只是模糊看見有個身穿禁衛軍高階軍常服的男子正拿著一塊抹布在仔細地抹著那張深色的吧檯。
啊……是修依特?怎麼不是卡萊麗?費納希雅一眼就從對方那高挑挺拔的熟悉背影和一頭深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