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估計把肚子裡所有的東西都吐出來,他伸手過來拍我的背。
等我稍稍有力氣抬頭,發現他把車靠路邊,燈開著,我可以很清楚看到他緊鄒著眉頭,“我們去醫院。”
我當時脾氣就上來,大聲吼,“我都說我不去醫院,你聽不懂啊!”
我很少這麼歇斯底,吼完了才發現自己過了,冷著臉轉向窗外,不理他。
我就算扭過頭,也知道他盯著我。
“你到底在鬧什麼彆扭啊?還鬧到什麼時候,年紀也不小了,做事一點分寸也沒有。”
我當時氣極:“是,我做事沒分寸,那麼我們離婚吧,我讓你找一個有分寸的,年紀比我小的,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說完我撇過頭,心底一片荒涼,紅著眼低聲說:“我們這樣僵到什麼時候?”
厲晟睿的聲調變冷,如同車外寂靜的夜色:“離婚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看吧,這就是我們每次爭吵到最後的結局。簡直沒法溝通。
我不明白這日子是怎麼了,偵信社的人送來了照片,B市的夜晚,他們十指相扣,牽手在雪地,照片拍得很美,那個面部冷漠的男人,居然也會露出令人心醉的表情。
後面附送了一份病歷,周雅琪果然沒有好結局,這個結局悲哀的結局不是我給她的,是上天給她的,家族的遺傳病史——女子活不過30歲。
不管是愛還是最後的同情憐憫,他始終還是背叛了我。她是他的初戀,他愛她毋庸置疑。而我,也愛吧,有目的愛,不叫愛,叫手段。
我看著這些笑了笑,又跟我有什麼關心呢,她只是點醒了我而已。我的出現給他多大怨憤,有時候我在想,當年在美國那個風雨交接的夜晚,看到他人生中最狼狽的那個人不是我,又或者老爺子欽點的人不是我,或許他的怨會少一點。
但是沒有那麼多或者,我跟他註定了在那個節點上遇上,註定了最後慘淡收場。
又過了一個月,我還是住在揚琴家裡,過年也不回家,我幾乎把揚琴這裡當成家裡,三個月的肚子穿著厚厚的衣服看起來並不明顯。
凡事得做兩手準備,不過我總覺得出國操作起來麻煩很大,一個人單身在異鄉生活剛開始也不容易,而且還是個孕婦。 突然責怪自己想法不周,也不成熟,想的也不周到,我腦海中第一個不是美國,而是NZ,那邊我有朋友。
家裡還有,我要怎麼跟他們說,這樣不告而別嗎?想想都頭痛,這些跟我之前的想法出入很大,我原來的想法是申請旅遊,然後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周遊,然後再慢慢想辦法延遲簽證,實在喜http://www。345wx。com歡,那就再找一份工作申請工籤或者其他捷徑。
現在肚子裡突然多了個孩子,難度很大。
我讓人把手裡的股票全都買了,厲晟睿確實眼光獨到,他讓我買的兩隻股票,股市的浮浮沉沉,愣是沒跌下來,反而翻翻。把存摺拿出來算算,手上也有幾十萬,加上那些證券和股票賣得錢,我的生活費,孩子的以後的教育費用都有了。
然後我打算把以前關昊留給我的兩套房子賣掉一套,房產證在家裡,我必須回去拿。我挑了一個下午去拿。
我一進屋子,空蕩蕩的,樓下沒人,他的棉拖不在鞋櫃上,外套也在。
換了鞋子上樓,書房的門緊閉,主臥室沒人,我輕手輕腳地進去,被子有些凌亂,有人睡過的痕跡,床頭多了張桌子,上面有我們在廣州拍的照片。我把它蓋下來。
家裡的證件之前都是我放的,除了他手上的卡和身份證,我找出鑰匙,突然有人在背後大聲的喝住了我,“你在做什麼?”嚇得我把手裡的東西都扔了。
明明沒有做錯事,但是我沒來由心慌,他喝了酒。
他眼睛閃過一絲慌亂地,很快擴散到眼底,迅速昏暗陰霾:“你在幹什麼?”
抽屜開著,有卡,有離婚證,有保險卡,有醫療卡——左邊的抽屜裡面裝的是關昊以前給我的一些東西(我曾經和他說過),我一直把它們所在這個角落的抽屜。
我把它們撿起來,他動作很快,抓住我的手,手裡的證件因為掙扎,散亂一地。
“沒看到嗎?我在收拾東西……” 手腕被他抓得很疼,我想掙脫,他卻抓得更緊。
我最看不起的就是用暴力解決問題,沒好氣地說:“我要離婚……離開這裡……”
厲晟睿卻突然俯身狠狠吻住了我。我用力掙扎,卻又怕傷著孩子,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