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試著挖一條地道通到湖邊。”我提議說,“這兒的泥土不是死硬——我相信我可以挖出來。”
“你什麼時候能……挖到湖邊?”哈克特問,“再說湖水會灌進地道……把我們都淹死的。”
“我們別冒這個險!”斯位元急急地說,“我寧願被其中的一個魔鬼吃了,也不願被淹死!”
“可得想出辦法過去啊。”我呻吟著說,“也許我們可以使用千奇怪那會爆炸的毒液——等它們都聚在一起的時候,偷偷摸過去,把毒液扔到它們中間。”
“我懷疑我們能夠找到辦法……靠得那麼近。”哈克特說,“另外,如果它們當中即便只有一條沒被炸死……”
“要是我們多幾瓶毒液就好了,那樣我們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斯位元嘆了一口氣,“我們可以走回去,它們什麼時候來我們就扔它們一瓶。也許我們應該回那寺廟,再多找幾瓶來。”
“不行。”我皺著眉頭說,“那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你扔的那瓶毒液爆炸的時候,即使其他的沒有爆炸,恐怕也被碎石頭撞了。但是你提醒了我一件事……”我掏出我懷中的那瓶“聖水”細細地看了看。“小先生算到了我們會砸爛地板,跑到那間廚房裡,所以他也許也算到了我們只會拿一瓶毒液。”
“那就是說一瓶就足夠了。”哈克特咕噥著從我的手裡把瓶子拿了過去,“我們用它一定……會有辦法去湖邊。”
“可惜棒棒比利(原指比利·畢肖普,第一次世界大戰時英國皇家空軍最著名的飛行員,這裡指的是賤民的王子號上的一個水手。)沒跟我們在一起。”斯位元格格地笑著說。我們茫然地看著他,他解釋說,“棒棒比利是一個炸彈奇才。他了解那些炸藥啊火藥啊,什麼都瞭解,還知道怎樣爆炸東西。船長時常說比利的身價值跟他體重一樣多的黃金。”斯位元又格格地笑了起來。“等到他為了弄開一個裝滿金錠銀錠的箱子時把自己給炸飛了,這事就更可笑了!”
“你的幽默感是病態的,斯位元。”我嗤之以鼻地說,“我希望有一天你——”我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眯起了眼睛。“炸彈!”我驚叫起來。
“你有主意了?”哈克特激動地問。
我一揮手,讓他別出聲,腦子瘋狂地轉動著。“如果我們能用這‘聖水’造出炸彈……”
“怎麼造?”哈克特問,“我對炸彈可是一點……都不瞭解,即使我們想造,我們也沒有……什麼東西可造啊。”
“別那麼肯定嘛。”我慢悠悠地說。”我把手伸進襯衫裡,掏出那塊包著我那份膠凍狀小球的布,小心翼翼地開啟包布把小球放在地上。我拿起一個果凍樣的小球,用手指輕輕地擠捏著,看著裡面稀薄的液體從一邊湧向另一邊。“就這些小球自己來說,它們本身一文不值。”我說,“那‘聖水’也一文不值——單獨就它來說。但是如果我們把這兩樣東西放在一起……”
“你是想把這些液體……塗在這些小球的上面?”哈克特問。
“不是。”我說,“那樣它會滴到地上爆炸的。但要是我們把它注入到這些小球的裡面……”我拖長了聲音沉默了,感覺到我已經接近了問題的答案,但是在邏輯上還無法做出最後的飛躍。
哈克特突然咕噥了一聲,在我的背上敲了一拳。“牙齒!”他從袍子裡掏摸那些他從那隻黑豹的嘴巴里取下的牙齒。
“是什麼玩意?”斯位元問,他以前從來沒見過這些牙齒。
哈克特沒有回答,而是在那堆牙齒裡挑來挑去,最後終於挑出了那顆上面刻著字母K的空心牙齒。他舉起牙齒,對著牙齒上的小孔吹了吹,以確保它裡面是乾淨的,然後他把牙齒遞給了我,一雙綠色的眼睛明亮地閃爍著。“你的手比較小。”他說。
我拿起一個小球,把牙齒尖對準了它,但是我停了下來。“我們最好不要在這兒試。”我說,“要是出了岔子……”
“同意。”哈克特一邊說一邊拖著腳向洞口走去,“另外,我們還得試驗一下,好弄清楚它們到底管不管用。我們最好在火龍聽不見的地方……進行試驗。”
“你們在說什麼?”斯位元抱怨說,“你們說的我不懂嘛!”
“那就緊緊地跟在後面。”我眨著眼睛說,“你會明白的!”
我們向幾公里外一片茂密的矮樹林走去。一來到樹林裡,哈克特和斯位元就擠到了一根倒在地上的樹幹後面,我則蹲在一塊空地上,將幾個小球和那顆豹牙擺放在身邊。我極其小心地開啟了那瓶毒液的塞子。瓶裡的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