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尋找我的——”
“別說話!”我大叫道,“只管撈!”
“安靜!”哈克特從牙縫裡擠出聲音說,“這是我的方法。我覺得應該這樣。我必須召喚我的靈魂,把他……引誘進漁網。”
我想問他怎麼會想到這一招,但是沒有機會——那三條成年火龍正在向我們發起攻擊,兩條雌火龍正從我們面前的湖面上飄然而至。我匆匆扔出兩個小球,嚇走了兩條雌火龍,再仔細一看,那條雄火龍弓著身子懸浮在湖面上。如果我向湖中扔出一個小球,小球是不會爆炸的。這意味著我必須瞄準火龍的身體,而如此一來,我就可能會殺了它。這一做法似乎不可取,但是我沒有選擇。
我正瞄準著那條雄火龍,突然一個念頭在我的腦海裡劃過。我把小球扔向正在向我逼近的雄火龍前面的水面上,然後從附近抓起一塊卵石,仔細瞄準之後,甩手向小球扔去。就在火龍即將靠近小球的時候,卵石擊中了小球。小球爆炸了,抓起一片翻滾的水幕,罩住了火龍的頭臉。
火龍退了回去,沮喪地尖叫著,弓身飛向空中。在我一心對付那條雄火龍的時候,兩條雌火龍差一點偷襲成功,但是我及時發現了它們,扔出另一個炸彈把他們嚇跑了。趁火龍在我的頭頂上重新聚集的時候,我匆匆數了一下剩下的小球——還有八個,外加那隻炸藥瓶子。
我想催促哈克特加快速度,但是他正俯身擺弄著漁網,對著湖裡的那些靈魂嘰哩咕嚕地說著什麼,尋找著他前生的靈魂,一張兇巴巴的臉都擰成了疙瘩。
火龍以剛才一樣的陣形再次發起了攻擊,我再次成功地把它們趕跑了,但是我也只剩下五個小球了,看上去顯得孤零零的。我抓起三個小球,盤算著要開殺戒了——這三個一用完,我就剩下最後兩個了——但是當我細細地觀察著那在空中盤旋著的火龍時,我再次被它們那令人生畏的莊嚴身子折服了。這兒是它們的世界,不是我們的。我們沒有權力傷害它們。假如它們是現存的僅有的火龍,而我們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腦袋,就把一個物種徹底地消滅了,那可怎麼辦?
當火龍再次發起攻擊的時候,我仍然拿不定主意我到底想用我的這些炸彈幹什麼。我理清思緒,想讓我的自衛機制活躍起來,為我做出選擇。我發現我的雙手沒有使足力氣,丟擲的幾個小球都沒有擊中火龍,沒有將它們炸死,只是再次把它們嚇跑了,我嚴肅地點了點頭。“命該如此!”我嘆了一口氣,然後大叫著對哈克特說:“我無法去傷害它們。下一輪攻擊之後,我們就完蛋了。你想把這兩個小球拿去——”
“我撈到了!”哈克特大叫起來,同時狠狠地拽著漁網。漁網上的細繩繃緊了,發出岌岌可危的嘎吱聲。“再給我幾秒鐘!無論如何得再給我……幾秒鐘!”
“我會盡我所能的。”我說,露出了一臉苦相,然後再次面對著那些火龍。它們像以前一樣,不假思索地向我撲了過來,不急不躁地重複著它們以前的策略。我最後一次趕走了那兩條雌火龍,接著掏出我的炸藥瓶子,把它扔到湖面上,用一塊卵石把瓶子砸碎了。瓶子爆炸的時候,那條火龍一定被碎玻璃擊中了,它痛苦地嚎叫著飛開了。
我已經無事可做,於是就匆匆跑到哈克特身邊,抓住漁網幫他收網。“好沉啊!”我哼哼著說,一邊拉著漁網一邊感受著那份重量。
“龐然大物!”哈克特一邊說一邊傻乎乎地咧嘴笑道。
“你沒事吧?”我吼叫著問。
“我不知道!”他也大叫著說,“我既激動又害怕!我等了這麼長時間……就是為了這一刻,我還是不知道……盼著見到什麼。”
我們看不見那個纏在漁網中的身體的臉——它正背對著我們——但那是一個男人的身影,體格並不強壯,一頭看上去髒兮兮的金髮。在我們把這個亡靈從湖裡往上拖的時候,它的身體發出閃閃的亮光,接著變成了固體,一次變一點,先是一隻手,接著是一條胳膊,然後是另一隻手、頭、胸……
我們差不多快把這個得救的靈魂完全脫出水面了,這時我發現那條雄火龍正向我們嗡嗡地撲過來,它的口鼻位置流著血,一雙黃色的大眼睛閃爍著痛苦和憤怒的光芒。“哈克特!”我尖叫起來,“我們來不及了!”
哈克特一抬頭,看見了那條雄火龍。他發出一聲刺耳的哼哼聲,鉚足力氣拽了一下漁網。漁網裡的那個身體向前一躥,它的左腳正在凝固,砰的一聲離開了水面,好像一聲槍響。那條雄火龍向我們俯衝而下,嘴巴緊閉,鼻孔裡閃爍著火焰,正在化成火球。哈克特猛地一扳那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