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八福晉應該是有所收斂,沒再把自個兒當成主人家,不過說話做事還是透著一股子熟稔勁兒,好像兩家關係甚是親厚一樣,別提讓人多彆扭了。
比起八福晉來,真正讓毓秀覺得關係親厚的還是七福晉,兩個人都已經商量著一塊兒做生意了,兩個人的嫁妝裡頭都有鋪子、莊子,也不缺可以使喚的人,兩個沒有生養,也不得寵的女人,平時的日子別提有多無聊了,琢磨著做個生意也不錯,賺了就不算白忙活,賠了也能賠得起。
皇子福晉手頭還是挺寬裕的,不像這些阿哥們,手裡頭的東西不多,雖說有二十三萬兩的安家銀子,但著實是不經花,胤祺不需要用銀子去積攢人脈,但光是這座府邸修改加上佈置,就已經花去了10萬兩,出宮以後,人情往來要花的銀子也會更多,所以皇子阿哥也是窮人。
後院因為有了八福晉,大家都不怎麼自在,八爺的處事手段就高階多了,溫潤如玉這四個字可不是白說的,接人待物從來都是溫文爾雅,一派君子風範,正是因為如此,哪怕八爺的親額娘地位不高,辛者庫出身,至今都只是個貴人,但卻是年長的阿哥里頭最有人緣的一位。
所以胤祺哪怕因為老八的事情跟胤禟鬧了矛盾,但是對老八卻沒怎麼遷怒,甚至還有幾分佩服,平心而論,如果他站在老八的位置上,絕對做不到這個程度,別說16歲就被封為貝勒,16歲的時候還能活著就不錯了。
不過佩服並不代表著就要跟從,他不知道九弟是怎麼想的,但老八這出身實在太低了,不說他沒有參與奪嫡的心,就算是有,也絕對不會跟在老八身後搖旗吶喊。
如果可以的話,他更希望皇阿瑪能夠長命百歲,龍椅上坐著自己爹,總比坐著自己兄弟要強,可惜,皇帝一般都不會長壽。
“五哥府裡的溫鍋宴,九弟可是盼了有段日子了,自打收到帖子,就開始掰著手指頭算日子,今兒可算是等到了,九弟可得好好喝幾杯。”八爺嘴角含笑,這話既是說給老九聽的,也是說給五哥聽的,總之是希望這兄弟倆能夠和解,別總是僵著了,不然宜妃娘娘那邊還得怪他。
八哥既然都說話了,就算是給八哥個面子,老九也得順著臺階往下走,親自給他五哥斟了酒,然後哥倆一人一杯,“弟弟年齡小,五哥別跟我一般見識,旁的話不說了,全在酒裡頭,我先乾為敬。”說著便仰頭將杯子裡的酒喝得一滴不剩。
這態度是好的,但是前邊兒有老八做鋪墊,胤祺這心裡頭到底是有些彆扭,自個兒的親弟弟,對老八比對自己親,確實讓人心裡頭挺不是滋味的。
但酒還是要喝的,而且手裡這杯酒還得幹了,不然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等把眾人送走,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了,毓秀很是鬆了口氣,自從八福晉進門,妯娌們的聚會就跟多了顆炸彈一樣,不定時的爆炸,雖然不至於有特別大的殺傷力,但煩人的緊,大家都是妯娌,又不是情敵,至於給人找不痛快嗎。
打掃收拾的事情自有下人來幹,毓秀被伺候著拆了頭髮、換了常服,然後躺在榻上讓丫頭給她按摩,揉太陽穴的、錘腿的、捏腳的,總之是舒服的很,特權階級的生活就是這麼腐敗,當然前提是要有時間,而且會享受才成,不然的話,再是特權階級,日子也過得跟苦行僧一樣。
反正胤祺之前是不怎麼會享受的,一來是沒那個時間,二來是無人引導,皇阿瑪素來勤政,上行下效,當兒子的自然不可能奢靡無度。
現在照樣是沒時間,不過有福晉在身邊影響著,多多少少也學了些,反正生活的哲學就是: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怎麼舒服怎麼來。
辦差事的時候也是如此,渾河築堤一事已經是收尾,總督兵部尚書兼右都御史直隸巡撫于成龍已經上奏皇上大堤建成,胤祺的差事就是和四貝勒一起巡查那件好的渾河大堤,審查其是否能夠起到束水的作用。
渾河距離京城不遠,康熙七年渾河水災氾濫之時,大水從正陽、崇文、崇武、朝陽諸門直入京城,宣武門一代甚至水深高達五尺,官員上朝甚至都不能騎馬,有的划著大木盆去商場,由此可見渾河穩定對京城的重要性,也能看得出來,這條暴怒時危害京畿四方的渾河同京城的距離之近。
不過京城距離渾河最近,但新築的大堤卻足夠長,從良鄉老君堂舊河口起一直達西沽入海,築成的南北大堤有180餘里,一一勘察起來,絕對不是個容易的差事,少說也得用上一兩個月的時間才可。
四爺是實幹的性子,因為是去辦差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