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說沒有!”皇帝頓時咬牙切齒,滿是恨鐵不成鋼,“你,你……你太讓朕失望了。”
“……”洛傾雪淡淡地笑著,抬起頭與皇帝四目相對,“皇上就這麼確定那是平安的筆跡?”
“哼,你自己瞧瞧,這不是你的筆跡還能是誰?”皇帝胸口上下起伏著,那梅花夫人的簪花小楷,歷來便只有靜安太長公主這一脈的人會,馮望月會,洛傾雪會自然也不奇怪。
洛傾雪低著頭,卻兀自笑了;看著那書信上的筆跡,“皇上可否著人,備筆墨紙硯?”
“你還想狡辯?”雲景疏頓時滿臉怒火,“平安,你當真太讓人失望了。”
“平安只是想讓證明平安的清白,如此而已。”洛傾雪淡淡的笑著。
皇帝也有些微微的慍怒,當即揚手,“常樂,備筆墨紙硯。”
“是。”常樂應聲下去,很快便有小太監抬了桌子上來,上面筆墨紙硯皆齊備,洛傾雪朝皇帝福了福身之後,華香已經很是自覺地上前準備研磨,瞧著那上好的狼毫筆,她嘴角微微勾著,提筆,飽蘸濃墨,左手攏著寬袖,下筆,囚禁有力的行楷宛若行雲流水般,一路揮毫潑墨,竟是一副難得的字畫;當然前提是,如果不是那麼鋒利的筆力。
洛傾雪淡淡地看著自己寫出來的筆跡,待筆跡稍幹之後,轉頭示意跟在旁邊的兩位公公,然後淡淡的笑著,“請皇上明鑑,這樣的字跡,平安可否說是三皇子親手所書?”
“平安,你還想胡鬧到……”什麼時候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大殿上的眾人頓時轉頭,看向那副字畫的時候,便是連雲景疏自己都不相信;他猛的搖頭,“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人有相似,物有想同;便是字跡一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不是嗎?”洛傾雪淡淡的笑著,“更何況這些年,除了與母親抄寫佛經,我從不用梅花夫人的簪花小楷;這一點,便是連整個鎮北侯府乃至相國寺的人都明白的,請皇上明鑑。”
皇帝頓時眉宇微微顰蹙著,“可這也沒證據證明那自己不是你寫的?”
“梅花夫人的簪花小楷,會的人的確不多;但皇上莫要忘記,在這大殿之上除了平安,還有一位是母親曾帶在身邊悉心教導過的;說起來,母親對她比對我,可是上心多了。”洛傾雪轉頭,意有所指地看向宋芊芊。
宋芊芊頓時面色變得蒼白如紙,“我,我……”
“真要這麼說起來,本公子也曾收到一封書信,也是落的平安郡主的名字。”眼瞧著事情快到末尾的時候,容末這才不鹹不淡地從寬袖中取出一封書信。
九公主頓時面色蒼白著,身子微微顫了顫。
洛傾雪也不辯解,“若是皇上不信,大可傳相國寺的僧侶前來作證,這些年我與他們抄寫過的佛經也不少,可除了與母親的,其他的便再不用梅花夫人的簪花小楷這件事情,到底有沒有過;還有,若是陛下再有疑慮,也大可派人到素瑤居內搜查,看看平安到底又沒有說謊;至於這兩張書信,到底是誰送去的,想必三皇子與容公子也還有印象吧,可否是我平安身邊的丫鬟?”
“……”雲景疏和容末都頓時沉默了,容末淡淡地笑著,“這書信是一個小乞丐送到驛站的。”
“我這書信也同樣是一個路人拿給梓旭的。”雲景疏抿著唇。
“我平安雖然不是什麼君子,但這雲都之人誰人不知,我平安,自認敢作敢為,從不撒謊;平安曾以為皇帝舅舅是明白的,卻原來是我錯了。”洛傾雪低著頭,“若是皇上執意以為是平安做的,平安無話可說。”
兩國邦交,總是要有人犧牲的;只是想拿她做犧牲,那也得看他們有沒有這本事。
洛傾雪這招以退為進可當真讓皇帝有些為難,洛傾雪從不撒謊這件事情的確是任是誰都明白的;如果沒有鐵證,就這麼治了洛傾雪的罪名,這……更何況鳳城歌也作證她的確有不在場的證據。
“洛傾雪,你撒謊。”宋芊芊頓時失聲叫道,再也顧不得其他。
“哦?”洛傾雪轉頭看向宋芊芊,“宋姑娘,不知我哪裡撒謊了?”
“你明明,明明……”宋芊芊咬著牙,可有些話卻死死地噎在喉頭說不上來;因為她不敢,只要一說出來,那她,那九公主可就當真毀了。
洛傾雪自然也是篤定了她們不敢說才敢這麼的囂張,她眉宇微微顰蹙著,“宋姑娘,你到底想說什麼?”
“……”宋芊芊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話來。
“宋芊芊,你到底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