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已經晚了。
“砰——”一個巴掌大的盤碟狠狠地朝著她飛過來,砸到額頭上;暖冬只覺得眼冒金星,眼淚的眼眶中打著轉轉兒,可剛才的教訓卻讓她不得不緊咬牙關,死死地瞪著眼眶,不敢再讓眼淚落下來。
馮素煙氣得胸口上下起伏著,“賤人!賤人!”
“暖夏一個人跑了?”宋芊芊倒是蹙了蹙眉頭,當初暖夏可是從人牙子手裡買來的孤女,在這雲都可謂是舉目無親,她能夠跑到哪兒去呢。
馮素煙咬著牙,雙手死死地抓著被條,“是她,肯定是她,那個賤人,肯定是他告訴洛家那個死老婆子的,不然我們又怎麼會……我恨啊,恨啊,哈,哈哈……枉我馮素煙自認聰明一世,沒想到到頭來卻養出了一頭白眼狼;嗯……你呢,你也想跑嗎?”
最後一句卻是對著暖冬說得。
“奴婢不敢,夫人明鑑!夫人息怒,夫人饒命啊。”暖冬頓時覺得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上,頭磕在地上,不斷地求饒著;饒是平日裡那般活潑的性子,現在也不得不整個人戰戰兢兢的,生怕說錯了半句;要知道暖秋就是因為昨兒一個服侍不周就被,被……這位主子賜給馬房那最噁心的馬老三糟蹋了,她,她怎麼敢。
馮素煙面色扭曲著,拼命地嘶吼著,“賤人,賤人!”
“哐當——”“嘩啦——”
屋內凡是馮素煙觸手可及的地方所有的東西全都被她給扔掉,也不管是什麼,花瓶,盤碟,所有的所有,也不管對面是什麼人。
“啊——啊,夫人息怒,夫人饒命啊。”暖冬跪在地上,雙手環抱著自己不時地閃躲著。
可這一幕看在馮素煙眼裡卻是一場的礙眼,“你居然還敢躲,你這個賤丫頭,說!你是不是跟那個白眼狼商量好了的?哼,想看本夫人的笑話,我告訴你,沒門!”
“洛—永—煦!洛—傾—雪!我不會放過他們的,絕不!”吼道最後,原本身子就虛弱的馮素煙直接倒靠在床頭,胸口上下起伏著,面色尤其猙獰;饒是坐在床榻旁邊的宋芊芊都不由得縮了縮脖子,身子微微地朝後挪動著。
斜眼瞧見,馮素煙頓時好不容易恢復的面色又垮了下來,狠狠地瞪著她,順手抓過她的頭髮,揚起手,一巴掌扇過去。
“啪——”
空氣中只傳來一聲熟悉的清脆響聲。
“你也嫌棄老孃了,是不是?是不是?”馮素煙雙目大瞪死死地看著宋芊芊,“哼,你這個沒良心的,怎麼也想跟著你那個白眼狼、沒良心的爹去嗎?哈,哈哈,只可惜啊,人家不要你,不要你!”
“啪——”“啪啪——”
空中不斷傳來清脆的把掌聲,隱隱約約還夾雜著抽泣的聲音。
“你去啊,你去啊。”馮素煙胸口上下起伏著,“都怪你,你看看人家洛傾雪,高貴優雅,要什麼有什麼,你呢?你呢!賤貨!”
宋芊芊死死地咬著牙,眼淚吧唧吧唧的往下掉卻絲毫不敢掙扎;被馮素煙抓在手裡的頭髮撕扯得頭皮生疼,可是她卻不敢撥出聲來。
“啪——”
馮素煙再次揚起手,視線不由得落到了床頭上唯一倖存的香爐上,想到昨日白青的話,瞳孔頓時縮了縮,順手打翻仍然燃燒著的香爐,轉頭看向暖冬,厲聲責問,“屋子裡的薰香是誰準備的?”
“……”暖冬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此刻被厲聲輕喝,整個人身子更是縮成了一團,“是,是宋府之前採買,然後搬到別院來的。”
“……”
馮素煙頓時沉默著,想到暖夏,她以前是負責她們母女身邊的瑣碎之事,是她,肯定是她。
“娘,您,您怎麼了?”宋芊芊眼底仍舊含著淚珠,卻帶著被強制壓抑下去的濃烈的恨意,她抿著唇,聲音仍舊很是輕柔。
馮素煙沒好氣地給了她一個白眼,“去,把暖夏那個丫頭給我找回來;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回來。”
“可,可是娘,祖母已經將別院的下人都撤走了。嗚嗚,我們已經沒有可用的人了。”宋芊芊低著頭,眼淚再也壓抑不住,吧唧吧唧的,不斷的往下掉。
自昨日之事之後,馮素煙已經不再是宋家的媳婦;至於宋芊芊……宋老夫人明顯也對她的身世產生了懷疑,現在能給她們母女提供一個暫時的棲身之所已經是看在雲靜安還有不得不維護宋家顏面的份兒上,又怎麼可能給她們留下那麼些下人讓她們驅使。
馮素煙深吸口氣,這種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現在她當真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