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耳邊傳來的木門開合的聲音,洛傾雪咬著牙瞧著容末。
“知道錯了?”容末聲音仍舊清冷。
“……”洛傾雪並不答話,只是頭卻越發的低了。
“容末!”鳳城歌輕喝一聲。
洛傾雪自然知曉自己今夜乃兵行險招,只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曾經她與晚照也有幾年的主僕情分,便是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她也會試上一試,事情沒有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果。
早先,容末便猜到這個丫頭不會安分,也算到她會去尋晚照和沈月梅,只是沒想到她的膽子居然這麼大,竟然膽敢夜半肚子前往城外十里青丘處,她可知曉,若是她有個什麼,那他……
見狀,鳳城歌饒是有心開口,卻也無力求情;容末是什麼樣的性格,這麼多年他還能不知;再說,雖然心疼洛傾雪,可這丫頭的膽子也的確是太大了;也罷,今夜就當是給她一個教訓罷。
不大的民宅堂屋中,暗黃色的燭火隨風,明明滅滅;三個人各懷心思,滿室靜默。
“嘀嗒,嘀嗒……”
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顯得格外的明顯;容末咬著牙,強忍著不回頭去看,鳳城歌雖然心疼,可此刻卻也是不知到底該如何。
洛傾雪瞧著始終背對她的容末,心裡本就懊惱自己行事太過沖動,太一廂情願;今日但凡晚照再有些不軌的心思,只怕她此刻也難以全身而退,或許會被那背後的人拿捏住,甚至更不堪;想到這裡,她身子狠狠地顫了顫,從背後環著容末的腰,“容末,容末,我錯了,容末……嗚嗚,你別不理我,容末……”
每說一句,甚至他們都能聽到那語氣中的哽咽聲。
容末何嘗不心疼,可她總是如此;許是前世的經歷讓她覺得凡事都要靠自食其力,可這樣他算什麼?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不能保護,他重生而來卻是為何?
“哪裡錯了?”聲音很是清冷,那樣的冷好似透到骨子裡一般。
“我不該貿貿然去找晚照。”洛傾雪低著頭,聲音極小,極輕,好似從遙遠的天際飄渺而來。
“哼。”容末輕哼一聲,轉身低頭瞧著她眼眶通紅的模樣,心裡頓時不由得感到一陣抽疼,“你知不知道,若是你有個什麼,你讓我……”
瞧著兩人你儂我儂的模樣,鳳城歌單手握拳放在唇間輕輕地咳嗽兩聲,“咳咳。”
洛傾雪這才察覺到鳳城歌的存在,趕緊站好;別過臉,有些不好意思。
“那背後之人,你查得如何了?”容末不慌不忙,甚至連面色都沒有絲毫的變化;慢條斯理地回到椅子上坐下,轉頭瞧著鳳城歌。
洛傾雪吹再說身側的手不由得又緊了緊,想到晚照留下的紙條,她抿著唇;當初容末也曾提醒過的,只是,到底還是她太過疏忽,或者太相信那些人了嗎?
前世她看錯了人,信錯了人,才導致那麼多的慘劇發生;難道重來一次,她卻依舊躲不過這樣的宿命?
不!
洛傾雪深吸口氣,卻聽到耳邊傳來鳳城歌那沉穩的嗓音,“大致已經查到了,只是……”
“嗯哼!”容末抬頭,眉梢淺揚,嘴角斜勾,帶著淡淡的笑意,“可是當年寇家餘孽?”
“你竟然知道?”鳳城歌面色陡然沉了下去。
“哼!”容末輕哼,並不接話。
洛傾雪卻是眉宇微微顰蹙著,薄唇微微抿著,“可是鳳臨平塘寇家?那不是在十五年前便被滅族了嗎?”
“當年寇皇后遭難,世人都只平塘寇家有女,傾城傾國,嫁入皇家母儀天下;卻不知寇家還有個被雪藏的小女兒;寇家滅族之時,被忠僕以自己的孩子冒充後偷渡出去,後來竟是無所蹤。”容末聲音低沉,淡淡地笑著。
鳳城歌點頭,聲音確實異常的嚴肅,“那黑衣女子,如果我猜得不錯,該當是當時逃走的寇家小女,寇依藍。當年我曾派人險些將整個鳳臨翻過來都沒有尋到他們的蹤跡,卻不曾想他們竟然逃竄到了流雲國。”
聞言,洛傾雪沒有說話,她手中所掌握的東西果然還是太少了;垂下眼瞼,再聯想到晚照的話,如果當年那個寇依藍當真逃到了流雲,她身邊那個所謂的不可信之人,梁、白、姜三位嬤嬤,那最後可能的便是……
想到這裡,洛傾雪驟然瞳孔一縮,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素素,你沒事吧?”容末眉宇微微顰蹙著。
“沒,沒事。”洛傾雪勉強地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容末深凝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