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永煦眉頭緊皺,“娘,這天色已經晚了,有什麼事讓兒子去一趟就好,您就先歇著吧。”
“說得也是,傾雪那丫頭以往雖然清傲了些,可到底還是孝順的。”孟氏抬手,田氏立刻將手臂遞過去,“瞧著天色已經晚了,不知素瑤居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見人來彙報,既然永煦來了,就一起去瞧瞧吧;可不能讓那丫頭受了委屈。”
瞧著孟氏和洛永煦那瞬間柔軟下來的表情,小孟氏很恨地,“大夫人和錢嬤嬤不是已經領著人去素瑤居查了嗎?這都三個多時辰了,也沒查出來什麼;真是……”
“……”洛永煦也愣怔了下,竟是啞口無言。
許是想到什麼,孟氏也嘆口氣,“傾雪那丫頭,哎……”
“老奴不敢。”田嬤嬤低著頭,對著孟氏,“老奴只是覺著夫人過世,大小姐當真懂事了不少;為人謙恭和順,對老夫人更是,這段時間,每次太長公主送來的好東西,她總會挑好的送來榮禧堂,不說其他,這份心卻是難得了。”
“田嬤嬤倒是個明白的,就是不知道收了大小姐多少好處,這麼幫她說道。”小孟氏語氣陰陽怪氣的。
“不過這麼多年來,大小姐雖然有些清高又不好相處,但品行卻最是好;從不妄言這點,眾所周知的。”立在旁邊伺候的田嬤嬤低著頭,語氣恭謹,“她今兒不是剛給老夫人您送了一隻成型的茯苓,老奴可沒瞧著這府上除了大小姐還有誰對您這般記掛了。”
“永煦!”孟氏輕喝一聲,“我一個老婆子了,吃那東西做啥;傾雪身子也不好,留給她補補也好。”
洛永煦的眉頭也微微蹙了蹙,“娘,就算岳母大人是太長公主,傾雪那丫頭也總不能這般沒規沒距的。有了好東西也不知道孝敬您,當真是越發的放肆了,難不成我這當父親的,說說都不成了。”
“太長公主的舌根子也是你能嚼的!”孟氏面色難看,語氣不善。
“人家又沒有說錯!”小孟氏有些不依不撓的。
小孟氏剛說完,孟氏便厲聲呵斥道,“嫻娘你給我閉嘴!”
“那可不是,仗著有太長公主撐腰就像眼睛長在了頭頂一樣,看誰都不順眼,您不知道表哥,那日嫻兒跪了好久,膝蓋都青紫了呢,嫻兒真的好疼啊。”
洛永煦聽得不是很清楚,卻也大概知道是孟氏向洛傾雪討要什麼東西,洛傾雪不給還是什麼……帶著自己腦補的真相,他那原本帶著倦色的面容頓時沉了下來,“丟了什麼東西?我鎮北侯府戒備森嚴,難道還真能除了歹人不成;那丫頭真是越發不知所謂了,待兒子去教訓教訓她。”
“怎麼沒有,大小姐的素瑤居不是丟了東西來著;早不丟晚不丟,嫻娘瞧著,定是那大小姐小氣,不願將那……”小孟氏撅著嘴,小聲嘀咕著;尚未說完就聽見孟氏輕喝一聲,“嫻—娘!”
孟氏無力地罷了罷手,“哪有什麼事情,你趕緊回房歇著去吧。”
“孩兒已經在房間用過晚飯方過來的,只是沒來得及洗漱。”洛永煦說著,嘴唇微微嚅了嚅,好似在回味一般,“今兒晚上的晚膳做的不錯!對了娘,府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哪有什麼事情,不要亂說。”孟氏擺擺手,有氣無力的,“想來你也是累了,就先回房吧。”
洛永煦接過婢女遞過來的茶杯,牛飲了一大口,擦了擦嘴這才道,“今兒隨陛下去驍騎營閱兵,跟軍中的領兵比劃了幾下;兒子瞧著母親滿臉憂色,府中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一個老婆子了,有什麼開心不開心的;你這是才回來,怎麼風塵僕僕,也不知回房洗漱一下。”孟氏雖然心有芥蒂,不過卻還是強壓下心頭的不悅,瞧著洛永煦那帶著疲累之色的眉宇,還有那染著些許塵土的衣衫,眉宇間的溝壑越發的深了。
“咦,嫻兒也在。”洛永煦甩開流行大步進屋,瞧見小孟氏愣了下,視線再瞧著孟氏那緊皺的眉頭,“怎麼,娘,可是有誰惹您不開心了?”
小孟氏猛然抬頭,眼前晶亮,“表哥,您回來了?”
孟氏話音剛落,一道清朗的嗓音驟然從門外響起。
“什麼不知事的下人,娘,誰惹著您了告訴兒子,兒子立馬讓人拖出去,亂棍打死作數。”
孟氏雖然並沒有多聰明,但能夠把持鎮北侯府這麼多年卻也不笨;她垂下眼瞼,“府上人多手也雜,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那烏骨雞又是難得的珍品;哎,馮氏走了,許是當真出了那等不知事的下人。”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