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腿上的疼便迅速的蔓延開來,她用手輕輕摁了一下。
她知道,田冬升必是有下文的。
她低頭,靜靜的坐著。
“你不願跟我籤合同就罷,這次,幫我處理下喻可淘的事情。”田冬升停了一下,四周緊繃著的清冷的空氣,像是陡然的形成了一個旋流。
甘文清只覺得耳畔有什麼,嗡嗡的作響。
田冬升扯了一下領口,灰白著一張臉,重新坐下來。
“田先生……”甘文清的語氣極平靜,“對不起,這個問題我無能為力。如果你實在堅持的話,我會推薦別的律師給你。據我瞭解,田氏旗下的律師團,在處理這個問題上,都比我有經驗……”
田冬升擺了一下手。
“如果是其他問題,誰處理都沒有關係……甘律師,你不一樣,我看得出,你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關心知涯,凡事都設身處地的為她著想——單單這一條,我只能信你。”
甘文清語塞。
“你放心,你只需要幫我處理好檯面上的事情。”田冬升一字一句,淡淡的,卻又透著些許的冷冽,“剩下的,我自會讓人處理。”
“你打算怎麼做?”甘文清忍不住問。
田冬升看了甘文清一眼,卻是一言不發,站起來,掃了一眼狼藉的辦公室,說:“多少損失,列出來。”
“我會的。”甘文清也站起來。
田冬升嘴角一抿,“那麼,就這樣。”
“等一下。”甘文清攥了一下手,像是下了什麼決心,她問,“是讓我全權處理?不管我怎麼樣做?”
田冬升挑起兩道濃眉,“當然,我的底線你懂?這件事,我只能信你。”
甘文清看了他一會兒,和氣的說:“我明白了。”
她看著田冬升出了辦公室,示意廉潔送他,自己則慢慢的在沙發上坐下來。
眼角出現了兩雙手,收拾著滿地的狼藉,她沒有看。
一杯水放在了她手邊。
“甘律,你臉色很差,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甘文清抬眼,對著廉潔笑了一下,說:“我沒事。”
“甘律,我覺得,我得再去算的狠一點兒,還有精神損失呢?”廉潔說的認真。
“小廉啊……”甘文清握了一下廉潔的手腕,“幫我到包裡裡拿一下藥。”
廉潔聽她說拿藥,心頭一顫,忙去翻她的公文包。
只有君南不知所以,問,文清姐,頭上的傷還疼嗎?
甘文清緊緊的攥著杯子,笑了,說,不是的。
廉潔找到裝藥的紙袋,遞給甘文清。
君南還要再問,被廉潔遞過來的眼神給生生的止住了,兩個人出去,將門帶上。
甘文清將藥粒壓在舌底,苦澀的味道迅速的在口中蔓延開來,漸漸的麻痺著她的味蕾。
她低頭,看著手裡的藥袋。
簡宥年說少吃為妙,這藥開出來,便被分了好幾份裝著。她只拿到了這一份,其餘的,都還在韓君墨那裡。
她甩了甩頭,抿了一口水,將藥吞進喉嚨。
滿口叫人噁心的苦澀味,並沒能讓她好受些,被茶几磕到的位置,疼的幾乎不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
甘文清做好了要等的準備,韓君墨卻準時的把車停在了中北的停車場。
她是跟廉潔、君南他們一同下樓的,君南認出來韓君墨的車子,笑得有些賊兮兮的。
韓君墨開了車門便下車,從甘文清手裡接過她的公文包。
廉潔驚撥出來——甘律最近的桃花運真不是蓋的。她張了張嘴巴,看了一眼君南,怔住,再看看韓君墨。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韓君墨都覺得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眼熟。
這個人,分明就是成熟穩重版的韓君南嘛……
甘文清攏了攏耳邊的碎髮,若不是君南也在,她真不預備介紹韓君墨給廉潔認識,雖然之前已經有了兩面之緣,可是很顯然,廉潔並不記得韓君墨是何許人也。
“我的助理,廉潔。這位是韓君墨先生,君南的堂哥。”她對著廉潔微微笑了笑,並不去看君南擠眉弄眼的樣子。
“您好。”韓君墨鬆弛的微笑,極禮貌的與廉潔握手,“她讓您多費心了,日後還請繼續多多關照。”
“您真是太客氣了……”廉潔嘴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