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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逃避總要比面對更容易一些。

她想逃避,但沈榕策會容許嗎?時隔一天,幾乎是同一時刻,他再一次把這個觸目驚心的問題丟到她面前。

“為什麼要遲疑?”他的眼睛很明亮,比頭頂的燈光還要明亮,讓她無處可藏。

“不貪財不失信不自是……”他像是在剖析她的內心,要將她所有想要隱藏起來的秘密都一一挑開。

“這是你們陸家的家訓!”

“你會貪圖他的財富和權勢?”

沒有任何停頓,他很肯定地回答:“你不會!”

他肯定得讓她有點意外,在選擇是否嫁給慕澤淵救三益時,陸瑤有過一番很深刻地自省,是否值得,是否值得為三益付出這種代價,三益創立已經有七十年,歷經陸家老中青三代,裡面幾乎凝聚了陸家老爺子全部的心血。

她在陸家那個畫室呆了很久,三益集團並不僅僅只是一個公司,它身上還沉澱著陸家七十年的縮影,爺爺,奶奶,父親,母親,姐姐……都已經去世,只剩下了三益。

她的手裡只剩下了三益,如果連三益也徹底消失了,她甚至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是與她相關的。

所以,她選擇嫁給了慕澤淵,從某個角度說,她已經違反了“不貪財”。

“你們的婚姻就是一樁徹頭徹尾的交易,你遲疑,是因為不想失信?”看見陸瑤的嘴唇動了動,他嘲諷地勾唇,“不要告訴我,你這麼快就移情別戀!”

他的笑容變得更加的譏諷,“還是說,你從來沒愛過我?”

第15章 他來了

在沈榕策的步步緊逼下,她唯有沉默。

“陸瑤,你願意對慕澤淵不失信,那麼我呢?”

他盯著她,一字一句地問:“在我媽死的時候,你說過,不論發生任何事,都不會離開我!”他把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在這裡,我一直都記得!”

陸瑤咬著唇臉色發白,她是說過這句話,而且是在沈父沈母的墓前,但第二天沈榕策卻離開了,整整五年多時間,音訊全無。

“你對他信守承諾,那麼,你對我的呢?”

他說得很慢,彷彿在竭力地壓制著洶湧的情緒。

他停頓了足足一分鐘,才平緩了那種要刺破體表的激烈情緒。

他再次開口,這一次,聲音輕得彷彿四散的煙,似乎只要再用一點力,或者有一丁點兒的風,眼前所有的安靜,平和,就會在頃刻間炸破。

“陸瑤,你……就看不見我嗎?”

沒有任何原因,或者她不想去思索任何的原因,陸瑤心裡難過起來,眼睛越來越酸澀,她眨了一下,纖密而捲翹的睫毛,輕輕扇動,落下兩道投影,將她眼底的情緒割裂得支離破碎。

沈榕策緊緊地攥著拳手,手心冰冷而潮溼,似乎很冷,這種冷似乎從手心開始,順著青色的血管,將他的血液一點點的凝固,直到她輕聲說“不是的”。

他就像是站在審判席上,緊張等待,最終被無罪釋放的犯人,在她宣判時,才感覺身體又慢慢回了暖。

“我……”陸瑤迎上他凝然的雙眼,再一次失了聲。

沈榕策微不可察地吁了口氣,定了定神,才說:“跟他離婚吧!難道你要跟一個沒感情的人,一起生活一輩子?”

最後一個字消失在她的耳邊時,他已經輕輕抱住了她,陸瑤很清晰地感到他的身體僵硬得像塊石頭,似乎每一分肌肉都繃緊著。

她想靠近,理智又在抗拒,僵硬成了一節木頭,最終,她還是沒有辦法乾脆地推開他。

“你就沒想過,他跟你結婚的目的?”

陸瑤當然想過,只是卻沒得到答案。一個高高在上,從不相識的男人會無緣無故地幫一個女人?

“你知道森林法則嗎?”

他用下顎在她的頭頂磨了一圈,低沉清冷的聲音像鋪了一地的月光。

“第一,耐心等待時機出現;第二,專挑弱者攻擊;第三,進攻時須狠,須全力而為;第四,若事情不如意,保命是第一考慮。”

他微微鬆開她,眼睛裡倒映著她的臉頰:“這就是慕澤淵所信奉的準則:弱肉強食!”

“幾年前,他預測天然氣的價格會下跌,他的對手做了相反的預測,結果,他淨賺了四十億美元,他的對手傾家蕩產孤注一擲卻損失了七十億,最終跳樓自殺。”

陸瑤的眉微微蹙了起來,這件事,即使她這個初入金融界的新人也知道,因為慕澤淵又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