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她極力壓抑住湧上的淚意,瞧見她緊抿著唇就怕自己哭出來,瞧見她那直勾勾瞅著他既委屈又難過的眼,關日彬的心抽動了一下,眸光一黯,低頭吻上她那嬌嫩脆弱的紅唇——她一驚,下意識地想躲,關日彬的大掌卻定住她的臉,讓她逃之不得,只能呆呆的迎接著他溫柔的舔吮,讓那靈巧的舌尖不著痕跡的抵開她的貝齒,探入她的嘴裡翻攪不休……
吻,加深加重,像是要她徹底投降似的,火熱寬大的胸膛貼靠著她起伏不已的酥胸,一隻有力的手臂緊緊環束她的腰際,讓她不得不與他的身體緊密的貼合……
他的體溫,他的心跳,他的熱力,他的渴望……無所不在的傳遞給她……
黎安暈眩著,覺得無法呼吸,整個人軟軟地癱在他懷裡……
良久,他才放開她,讓她在他的懷中不住嬌喘。
“你……怎麼可以又吻我?”她緊緊扯住他的上衣,顫抖得連話都說不完整。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吻。”關日彬面不改色地淡道:“現在你明白了吧!這樣的吻才叫男人的吻,可以讓你心跳,讓你心動,讓你頭暈目眩、神魂顛倒,連站都站不住……”
“不要說了。”真是羞死人。他總是這樣,讓她體會到什麼叫天堂的滋味之後,又馬上把她打入地獄,讓她嘗透了難堪。
偏偏,他說的沒錯,剛剛那個吻讓她震撼得不知該怎麼辦……
她怎麼可以對弟弟的吻動心呢?他不是說他對她沒興趣,他不可能愛上她這樣的老女人?那又為什麼這樣對她?
存、心撩撥、一逞弄、欺負她……
關日彬揚起了壞壞的一抹笑,存心遮掩自己對她難以自拔的情意。“怎麼樣?想不想再來一次?”
啪一聲——她甩了他—個耳光,熱辣辣的疼在他的左頰燒成—片。
“你是渾蛋!”罵完,黎安忘記腳傷未愈,往前跑進屋,甩上門,身子不穩腳一拐,結果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淚,終是撲簌簌地落下,一顆接一顆,一串又一串,已經分不清是因為腳痛還是心痛了。
門被無聲無息的開啟,關日彬走了進來,見狀,二話不說的彎身將她抱起——“放開我!”她用拳頭打他,一直打一直打,他不痛不癢似的任她打,任她罵,一直到他將她安穩的放上床。
“你的腳還沒完全好,明天早上我先帶你去上藥,再送你去學校。”他彎身幫她脫下鞋子。
他的親密舉動讓她臉紅到耳根。
她這樣打他,他為什麼不生氣?還說明天早上要帶她去診所上藥?黎安的心五味雜陳,縮起腳,躲進被子裡。
“不必了,我會請我男朋友來接我。”
關日彬的心一震,嗓音驀地變冷。“男朋友?”
什麼時候多了這一號人物,他怎麼不曉得?
“對,就是送我回來的餘書傑老師,他說要跟我交往,我答應了,所以,以後不准你再……吻我,他如果知道了一定會不高興。”說完,她將臉埋進被子裡,不再看他。
滿山的霧,只聽得到風聲,偶爾幾聲蟲鳴,點綴這靜寂的夜。
關日彬睡不著,指尖夾縫處一根香菸正燃著,也不知道是今夜的第幾根菸了,桌邊的菸灰缸裡滿是菸蒂。
他撥了一通電話到加拿大,接電話的正是他老哥關日笙。
“是我,大哥。”
“怎麼樣?休息夠了沒?老爸說你要先放一個月大假才肯上工,現在覺得日子很無聊對吧?你在臺灣又沒有朋友,一個月要玩什麼?”
關日彬扯唇低笑。“本來還挺有趣的,誰知冒出個程咬金……對了,大哥,安安有男朋友了。”
電話筒那邊的人頓了一下,才道:“安安又不是沒交過男朋友。”
“她交過男朋友?你怎麼沒告訴我?”經他多年來在黎媽媽及自己老媽那頭探聽的結果,答案都是沒有啊,怎麼會?
“拜託,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你一個人跑到加拿大唸書,對臺灣的事不聞不問的,我沒事告訴你這個幹什麼?何況,安安那麼漂亮又溫柔,有男朋友一點都不奇怪啊!”
“她?溫柔?”關日彬很想笑,沒想到連從小跟她一起長大的大哥都不知道她的本性其實是個虎姑婆,哈。
“是啊,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她很兇,說話毒又狠,還會打人。”
“現在?”
“一直都是這樣好不好?親愛的大哥,你的眼睛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