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題的是,這三個人湊在一起,蕭弈又不是什麼不會看眼色喜歡做電燈泡的傢伙,怎麼可能這樣跟在一對甜甜蜜蜜的情侶身邊尷尷尬尬地吃這頓飯?陳子蕊大老遠從南海過來,難不成是為了逼婚?可是這麼隱私的事情,衛長是絕對不可能叫只是合作伙伴的蕭弈過來解圍的。所以,他們三個,肯定是在醞釀著什麼陰謀。若是在平時,就算是他們在計劃著毀滅月球秦兮也不會有興趣去管,但是很不巧,秦兮今天心情很不爽快,她不爽了,自然也不會想讓別人有多快樂,於是不管不顧的,想要在他們的飯局裡面插一腳。
秦兮的回答顯然出乎了眾人的意料。畢竟在方才納蘭生塵已經很肯定地拒絕了,秦兮這麼回答,顯然是不太給納蘭生塵留面子。更何況在餐廳門口遇上,倘若不是要好的朋友的話,人家請你一起吃飯,也不過是出於禮儀上的例行詢問罷了,會看些臉色的人,都不會不識趣地說“YES”。作為秦氏的三小姐,又經過了那麼多的事情,秦兮顯然不會是那種連眼色都不會看的人,她現在插進這個飯局來,用意實在是令人玩味。
陳子蕊目光不經意地掃過納蘭生塵身上,見納蘭生塵雖然有些不悅地皺了皺好看的眉頭,但卻安靜的什麼話都沒有說,顯得對秦兮的決定沒有宣之於口的異議。
蕭弈輕輕咳了一聲,笑道:“既然遇上了,那就一起吧,想必衛先生是不會反對的。”
“能與秦三小姐一起用餐,是我的榮幸才對。”衛長略顯冷硬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伸手做了個邀請的動作。
看見衛長這麼明顯不想在陳子蕊面前表現得與她太過熟悉的表示,秦兮雖不解其意,但看在衛長這一兩年以來為她賺了那麼多錢的份上,也很合作的沒有戳破。於是點點頭,先行進了餐廳。
衛長跟陳子蕊相攜跟在了秦兮身後。
納蘭生塵正要跟上去,卻聽見蕭弈在一旁不溫不火但挑釁意味十足地說道:“納蘭公子不是不願與我們這些人一起吃飯嗎?”蕭弈脾氣雖好,但追求秦兮的那段時間,幾乎每天都要被納蘭生塵擠兌,在這樣的情況下,縱是脾氣再好的人,估計也得被納蘭生塵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對納蘭生塵,蕭弈可謂是苦大仇深,如今逮到了機會可以好好奚落一番,哪裡可能會客氣?
納蘭生塵卻是聽都沒有聽見的模樣,目不斜視地跟了上去。林管家跟在納蘭生塵後邊,在經過蕭弈時,微微停頓了那麼幾秒,也不知跟蕭弈說了什麼,只見蕭弈的臉色大變,掏出手機躊躇片刻之後,還是將手機放進了口袋裡,沉默著最後一個人進了餐廳。
銀質的湯匙優雅精緻,被拿在一隻纖長白皙的手上,顯得格外的漂亮。
秦兮喝了口湯,看看落座在身旁的幾人。
納蘭生塵看似專注地吃著午餐,但秦兮的目光一移過來,便立刻發現了,對秦兮回以微笑。
蕭弈自從落座之後,便一副沉思的模樣,看他神不守舍的樣子,估計連吃到嘴裡的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
衛長倒是顯出了幾分平日裡的那副長袖善舞的架勢,但顯然除了他身邊的陳子蕊,別說是納蘭生塵,就連他的合作伙伴蕭弈都沒有接話。
飯桌上最活躍的,要算是陳子蕊了。她不時跟秦兮說說南海如今的狀況,間或轉頭跟衛長甜言蜜語幾句,要不然就是跟納蘭生塵、蕭弈說上幾句恭維話。當然,她的恭維話說的漂亮,就連一向不愛理人的納蘭生塵也難得的禮節性地朝她點了點頭。
“三小姐,我聽阿衛說他把他在中海的所有產業都入了秦兮中海分部了,那阿衛可就是我們自己人了,以後還要請大少爺跟三小姐好好照顧一下阿衛。”雖然還沒有結婚,但顯然,陳子蕊已經以衛長的妻子自居了。
秦兮微笑著點頭,餘光瞟見衛長垂著眸看著身邊的水杯,道:“自然。”心中卻微微嘆氣,難為她以為陳豪的女兒陳子蕊有什麼過人的地方,這通身的書香氣質或許是可以如眼的,但到底是在豪門中長大的女兒,心底的那幾分傲氣總是去也去不掉。有哪個男人,願意自己的女人當著自己的面,要求別人對自己多加照顧的?更何況衛長身為江南省衛家長子嫡孫,身份上也不差什麼,平日裡姿態放低一些,並不代表他的身段就真的能放那麼低。
吃完了飯,蕭弈顯得心事重重,打了個招呼先走了。
陳子蕊也拉著衛長,一副要甜甜蜜蜜地去約會的模樣。
秦兮同納蘭生塵,自然是再到對面的步行街去踩馬路。
回到半山別墅的時候,已經快要晚上八點鐘了。若是在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