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來,你還是不是女人。”激將法。
清淺動了動身子,苦逼著臉道:“我……下不來了……”
雲無痕默了:“那你是怎麼上去的。”
所謂上樹容易下樹難,最後清淺是抱了必死的決心從樹上縱下來的,幸好底下是草地,不然估摸著她又得在床上躺兩天。
第三日,大概是覺得前一日太丟人,一大早的,清淺就在沫兒的幫助下梳洗打扮完畢,穿戴的光彩照人。
雲無痕一進去就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想了想,沒走錯屋子啊。
“無痕,你來了?”清淺一見他,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雲無痕抖了抖:“你這是做什麼?”
清淺沒理他的發問,很是風流倜儻的挑了挑眉,對雲無痕粲然一笑:“俊哥兒,給姐姐笑一個。”
如同聽到貓爪子撓黑板的聲音似的,雲無痕全身一陣寒意。
耍白痴也要有個下限!
“坐下,施針了。”雲無痕決定無視她。
清淺還待伸手去勾他下巴,結果雲無痕頭都沒抬,一針就紮在了清淺巴掌上。
啊啊啊啊——
屋裡再次傳來清淺的慘叫。
日子就像這在這樣的雞飛狗跳中過去,清淺的眼睛從剛開始的視物模糊到如今三百度近視,已經有了質的飛躍。
然而清淺的眼睛越明亮,越襯得眼中神色的黯淡。
每過一天,便黯淡一分。
清淺換著法子鬧著雲無痕玩,也是換著法子逼自己開心,雲無痕哪裡不知道她的心思,便也陪她每日一抽風,只是表面上無論多歡樂,都掩不了內心的傷感。
夏天已經悄然離去,當第一陣涼風颳過時,清淺這才意識到,秋天來了。
自從眼睛好了以後,她便沒日沒夜的坐在房門前,從朝霞看到夕陽,水,天,大地,花,樹葉,對於常人來說再普通不過的場景,清淺都能饒有趣味的看半晌。
“無痕,原來你長得挺好看嘛。”這日,清淺如往常一般坐在門坎上曬太陽,看了坐在院中搗藥的雲無痕半晌,忽然出了聲。
雲無痕只當她每日一抽又開始了,雖微紅了臉,但還是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可是這不瞪還就算了,一瞪之下嚇得他藥罐子都差點給摔了。
清淺笑著戲謔著,卻流了滿面的眼淚。
“安逸王你……”雲無痕連忙放下手中的藥罐奔去她身邊。
清淺還是笑,眼淚卻依然洶湧。
“無痕,你看,我連他的樣子都不知道……”清淺抱著自己的膝蓋,眼淚滴滴答答落在了膝蓋上:“即便讓我有通天的本事,我連他的樣子都不知道,我該怎麼去找他……”
雲無痕手足無措,扯了袖子就去給清淺擦臉。
“我想他啊,無痕,我想他想得心都疼了……”清淺避開他的手,將頭埋在懷裡:“我想他啊!”
一邊說著,哭腔漸漸變成了撕心裂肺的的哭聲。
這是白清淺十多年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放聲大哭。為了她愛的男人,也為了自己的無能。
沒有人知道她有多恨自己,恨自己生來就成了個瞎子,恨自己即便重生在這樣一個女尊的國家,卻還是那麼束手無策,一點力量都沒有,甚至恨自己此時只能掉眼淚。
雲無痕張了張嘴巴,只覺得嘴中盡是苦澀。
暖陽融雪
自從那日哭過之後,清淺又是多日不曾出屋。雲無痕急在心裡卻也沒法。
有的事情道理大家都懂,做不做得到卻是另一回事。
雲無痕日日為清淺調藥施針,終是在一個月後宣佈她的眼睛已經痊癒,清淺卻只是漠不關心的點了點頭,對他道了聲謝,繼續凝望著窗外漸漸凋敝的樹葉。
雲無痕嘆了口氣,再不說什麼。
在清淺治眼期間,安長卿和白逸來看過她幾次,見了她的樣子,知道心病還須心藥醫,搖了搖頭回去了。
京中境況逐漸平息,六皇女餘黨被掃平,白逸依然是白家家主,清顏和長風聽說京城危機已解,便一個策馬回頭,領著大軍押著太女談判去了。
此時太女唯一握在手上的籌碼也失效了,清顏心裡惱怒著因為太女不配合而間接導致自己姐夫失蹤這件事,在要價上特別狠,幾乎到了一步不讓的地步。
最終北順幾乎是以高於普通賠償一倍的價格和太女與樂王的往來書信贖回了太女,還搭了一個和親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