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不敢看程光強,只是想要拉著靈波走,離開這裡。
陳平已經帶了人過來,要把靈波拖走。
而此時,程靈波的眼底閃過一抹自嘲,轉向程力行,一如當年,他還是那樣沉默,不發一言。她淡漠地開口:“我,死不足惜,但,你,這一輩子休想平靜!”
一句死不足惜,透著深深的失望,絕望,那樣的聲音傳入了人的耳中是如此的讓人不平靜。
歐陽希莫沒動,或者說,他在靜觀其變。
程若清這時走上前去,冷聲道:“靈波已經不屬於程家,她有什麼不好的地方,我帶回去教育,找人拖回去就免了,我帶她離開!”
“你閉嘴!”程光強怒喝一聲,完全不顧及一大幫子人在現場。
“我無法閉嘴,我養大的孩子,怎麼處理也是我教育,您年紀大了,還是少操心年輕一輩的事為妙!”
“來人,把小姐也一起給帶回去!”程光強再度喊道。
陳平又招手喊了幾個人,打算眾目睽睽之下要把人直接帶走。那意思是如此的明顯,是要禁足的!
程靈波沒想到會連累自己的姑姑,她愧疚地轉頭看向姑姑,感覺自己跟姑姑就好比砧板上的魚,明明看著前面明晃晃的刀舉在頭頂,卻不得不往前蹦躂,因為後面是燒著油的滾燙的鍋。
她的目光越過程若清,望向她身後那傳說中心思深沉如海的歐陽希莫,眼底有一絲請求,歐陽希莫微微搖頭。
靈波的心一下跌入谷底。事到如今,她早已不在意,乾脆豁出去了。“帶我走,拿我出氣我無所謂,一切跟我姑姑無關,不用帶她走!”
程光強一掌拍在臺上的桌子上,騰地怒斥道:“混賬!這裡有你胡言亂語的資格嗎?成何體統?你們眼中,究竟還有沒有我?”
程若清皺眉,冷笑:“父親,您逼著我們參加程家的婚禮,我們本就跟程家無關了!又何必強迫我們來招你嫌呢?”
“你給我住口!”程光強額角青筋根根暴起,不待程若清說完,便怒聲喝止,用手指著她,那模樣似是恨不能一腳將她狠狠地踹出去菜解氣。
程若清被他喝得身子一顫,自嘲的搖頭,嘆息一聲。
眾人被吼得一個哆嗦,縮了縮脖子,第一次親眼見識到程家老爺子的怪張,這脾氣真是霸道,還真是讓人驚訝和意外。
整個大廳,在程光強的眾怒之下,人人都屏住呼吸,當然也有人泰然自若。
“死什麼死?誰讓你死了?”程光強又是怒吼一聲,怒不可遏:“拖出去,還愣著幹什麼?”
程靈波緩緩閉上眼睛,那一剎,合起的眼皮遮掩住眼底的死寂,她選擇默默等待著迎接她的狂風暴雨。
大廳裡,靜謐極了,她面上鎮靜無波,心中卻早已慌亂無措。她的無錯被人看在眼裡,有人微微蹙眉。
等了許久,預料中的風暴沒有到來,因為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慢著,把人帶回去,豈不是掃興了?”
她倏地睜眼,發現說這話的人,居然是肖恪!
歐陽希莫不曾出手,是因為靈波知道,他出手,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必然在後面暗中處理,就連歐陽希莫都不會明著跟老爺子抵抗。肖恪倒是站出來說了句話。
而肖斐然在後面扯了扯肖恪,肖恪卻哈哈一笑,走上臺去,走到程靈波的身邊,伸手握住程靈波的手,對著程老爺子說道:“老爺子,您一把年紀跟一個晚輩一般見識,沒這必要吧?今天是二姐跟二姐夫的婚禮,是小外甥的百日宴,您在今天宣佈指婚給靈波,您真把自己當皇帝了啊?指婚這事還能發生在現在?”
肖恪的話說在了很多人的心裡。
程樂也是一愣。
肖恪緊緊地握了握程靈波的手,視線轉過來,就那樣定定地望著她,先前對靈波帶著怒氣,因為她破壞了他二姐的新婚,而此刻,那憤怒漸漸被憐惜所取代,聽了她過分清醒而平靜的話語,面對她一副壯士斷腕般的表情,他忽然想笑,也真的笑了,眼中卻是清明一片。
那種絕望,他曾有過!
所以,這一刻,肖恪,選擇站在程靈波這一邊,因為出現這樣的情況,程力行居然一個字沒有說,四面楚歌的程靈波,一個十八歲的女孩,獨自承擔八十歲老人的怒氣,那種絕望的心情,他十分理解。
歉意的看了一眼肖英然,肖恪沉聲開口,“何況靈波是我肖恪看中的女人,我打算追求靈波的時候可不知道她就是姐夫程力行跟他前妻的女兒,您說,如今,可怎麼辦呢?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