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孔夫子說過的話,他記在了心裡。君要行君道,臣要行臣道,父要行父道,子要行子道。
何謂政治?政者,正也。人人都正其位,安其事,才能叫“正治”。
他從小受這樣的教育,父親遵從,他也遵從,幾次三番的掙扎,如此的晦澀,他到底是堅強,還是懦弱?
肖英然不說話,只是這樣環抱著他的背。
他,老了許多,背也瘦了,這個男人比之前瘦了很多。
身邊的孩子哲兒怯弱地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他不敢朝前,不敢動一下,只是這樣怯弱地看著媽媽跟這個男人抱在一起。
已經六歲的程偉哲此時怯弱的樣子,讓裴啟陽看的心酸,這就是不在父親身邊的孩子嗎?
他看著這個孩子,突然就想起靈波的童年,那個丫頭過得多晦澀,才能在老爺子死了還拒絕見最後一面?
裴啟陽把湛湛放下來,湛湛看看那邊那個小男孩,問裴啟陽:“爸爸,他在害怕嗎?!”
那個小男孩的身子是顫抖的,像是真的很怯弱。
裴啟陽得感謝靈波的教育,讓湛湛有個正常的心理,健健康康的長大,如果今天他看到的湛湛是程偉哲這樣,這個年僅六歲的小男孩,他真不知道自己什麼心情。
牽著湛湛的手走到程偉哲的身邊,那孩子竟然嚇得後退,人退到了沙發的後面,躲在後面,怯怯地看著他們,一雙大眼裡滿是無辜和怯弱。
裴啟陽鼻子一酸,有點難過。好我好小。
“爸爸,那個小哥哥害怕!”小傢伙看到程偉哲躲了起來,有點訝異,大聲地喊道。
裴啟陽在兒子耳邊小聲道:“湛湛,那個是你媽媽的弟弟,你要叫他舅舅!不是小哥哥!”
“怎麼有那麼多舅舅?”湛湛很是不解。
“因為那個是你媽媽的親弟弟,湛湛去告訴他,不要害怕好不好?”裴啟陽柔聲跟兒子說。
程湛點頭。“好!”
小傢伙往沙發後面走去,扭動著小屁股,嘟著小嘴,大眼睛望著躲在沙發後面的人,嘴裡哼哼著:“小舅舅,我叫程湛,你別怕,湛湛保護你!”
程偉哲卻是躲得更厲害了,乾脆縮排了沙發的角落裡,人蹲在地上,雙手抱住了頭,渾身的顫抖。
湛湛走了過去,程偉哲顫抖的更厲害了,也不哭也不鬧,就是哆嗦著。
那邊,肖英然跟程力行相擁著,程力行哭了,肖英然眼中卻只是閃過淚花,再也無淚。
“英然姐!”裴啟陽叫了一聲。
肖英然回神,鬆開了程力行,程力行也剋制了自己,別過臉去,抹了把淚。
裴啟陽視線示意肖英然看看他的兒子,肖英然卻一動不動,只是唇邊滿是苦澀。
“他怎麼回事?”裴啟陽問。
程力行這時轉過身來,去找自己的兒子,卻發現那個孩子蜷縮在沙發後面,身子抖個不停。湛湛正在跟他說話。“小舅舅,你害怕嗎?你害怕什麼?湛湛會保護你的,你別怕!”
可是,無論他說什麼,那個孩子都是蜷縮在一起,不搭腔。
肖英然卻嘆了口氣,定了定神,問裴啟陽:“這孩子真可愛,是你跟靈波的孩子嗎?”。
裴啟陽微微點頭。“是,叫程湛!”
肖英然微微一愣,姓程,不姓裴,這個倒是有點訝異。“很可愛的孩子,真好!”
“英然姐,哲兒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嚇得!”肖英然倒也沒有怎樣,只是表情很是滄桑,完全不是三十多歲女人的樣子,此時的她,倒像是歷經滄桑的老者,有著無比的淡定從容,幽幽說道:“離開程家之前被嚇住的,完了就這樣了,我以為只是短暫的,一切都會好,但是,沒有想到會這樣!三年了,還是那樣子,沒有絲毫的改變。醫生說,哲兒得了精神病!”
“精神病?”程力行如遭雷擊,眼神驚愕地望著縮在地上的人兒。“英然,你,你為什麼不早跟我說?”
肖英然又定了定神,她在意死去活來無數次,目光充滿了同情,愛憐地凝視著程力行,他此刻的樣子,就像當初她在醫生那裡得到訊息時一樣,不,那時候的她,是歇斯底里的,她歇斯底里的告訴醫生說那是錯的,他兒子才三歲多,怎麼可能得精神病?
這不可能的!
但是醫生只是用平常的口吻告訴她:“請您珍重,您這樣的家長我們遇見過多利,您的孩子患病我們也很遺憾,但的確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