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叫道。
“哦,我在山上迷路了,後來看到這麼多人一起下山了,就跟著過來了。”
原來如此啊,因為這裡人多勢眾,程颯反而不太顯眼,一直埋藏在其中,直到此刻——由於程颯一直沒有參與大規模鬥毆,身上一直整整齊齊,所以才在若干叫花子中間鶴立雞群,一下子被姐姐發現。
我偷偷瞟著姐姐,也不知道這女人怎麼想的,不過一個熟悉的男子,總比其他不相識的傢伙好多了。姐姐拖拖躋躋,磨磨蹭蹭地移到程颯身邊,途中順便發現了那個自詡廣東首富的傢伙,瞪了他一眼,厲聲喝道:“你手上這麼多戒指,借我一個!”
廣東首富倒吸一口涼氣,忙不迭把拔下一個戒指遞給姐姐。姐姐取了這玩意,交給程颯,然後喃喃說道:“現在有一個女子,雖然貌美如花,但是年紀比你大,脾氣又有點壞,你願意娶她做你老婆嗎?要是願意的話,請把這個戒指戴在我的左手無名指上。”
程颯有些愕然,我知道他們交往如許功夫,但是一直情侶不像情侶,姐弟不像姐弟,好在這個傢伙也有優點,當下乾脆地把戒指套上姐姐的左手無名指,鞠身說道:“榮幸之極也!”
我鬆了一口氣,總算把何家的包裹給甩掉一個了。回頭看看箴言,他面露微笑,正為姐姐高興。
我們的杭州之行就此草草收場,告辭了錢先生和施夫人之後,大家一起回到越州,把姐姐和程颯的關係正式公開。但是接下來的一系列事情超出我的想象。那程家與何家的家長,比待嫁的姐姐更加心急,問及兩人好上,頓時在一個禮拜之內,用我聞所未聞的速度一下子完成了納采、向名、納吉、下聘、納徵、請期、親迎等一系列結婚工作,也就是說,在我們回到越州的第二個禮拜,姐姐就結婚了。嗚嗚,我真為她高興,總算搶在妹妹之前出閣了。
婚禮明天舉行,何家向來是我當家,這個結婚儀式女方家的事情,當然全部由我處理,前端時間忙到昏天黑地,到了今天我的事情總算可以告一段落,明天都是要新娘自己去解決了。不過以姐姐豪邁的酒量,定可以在婚禮上把所有敬酒的客人灌翻。可惜嫁人的女子不能做伴娘,我損失瞭如此之大的一個戰鬥力,日後在我的婚禮上,可要孤軍奮戰了。我向姐姐告了假,晚上好好休息一下,養精蓄銳,為明天的婚禮做準備。我鑽進箴言的車子,指揮道:“快,快回荷田居,不然要我命了。”
箴言將我送回荷田居,其實我靠在車子後座就開始翻迷糊,不知道睡到什麼時候。醒來之際,發現睡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塊毯子,窗戶外的枝頭掛著半輪月亮,房間外隱隱還有亮光。我起來,穿著拖鞋走了出去,發現是箴言還沒有走,擔心我一個人不安全,正在書房裡看書殺死無聊的時間。
“這麼遲了,怎麼還不睡覺?”
箴言溫和地笑笑:“睡不著,今天看到姐姐的婚禮,心理特別興奮,想著日後我們的事情。”
“急什麼,婚禮,其實只是一個儀式,狀態才是重要的。”我懶散地坐在書房的沙發上,不過說起來,我記得姐姐他們根本沒有去領小紅本本。啊……非法婚姻。
“咕嚕咕嚕……”我的肚子突然發出奇怪的叫喚,頓時臉一紅。
“呵呵,肚子餓了吧!我看你今天太累,沒有吃什麼。”
我點點頭,箴言又說道:“這樣也好,我正巧肚子也餓了。看看廚房裡還剩下什麼,做點小菜。”
我們轉而到了廚房,這幾天都在姐姐家吃飯,這裡儲備的食物並不豐沛,僅剩下幾個雞蛋、一條香腸、一塊燻豬肉和魚乾。我尷尬地對箴言說道:“看來今天晚上,我們只能吃乾貨了,要是有酒便好了。”
“早知道就從姐姐的婚禮上偷一些回來,不過話說來,沒有喝到姐姐出嫁的女兒紅,可惜啊!”
我搖搖頭,這女人嗜酒如命,未嫁之前就急不可耐得幹掉了自己的女兒紅。要不是我苦苦保護,說不定連我的份也慘遭荼毒。
對了,我的還在。我心思一轉,拉住箴言的胳膊,跑到荷田居外的庭院,對著廊柱,然後開始邁步。一、二、三!就在這裡!我的個子和爸爸差不多高,腳步應該相似,為我儲藏的女兒紅,就埋在腳底下。
箴言從工具室取來了鐵鍬,挖了幾把泥,方露出兩個酒罈,我喜不勝哉,拜託箴言小心取上來,至於自己,還是乖乖地回廚房做主婦的工作吧!待我炒了一盤雞蛋、烤完燻肉、把香腸切成片,箴言已經把酒罈子清洗乾淨,拿到了客廳裡,揭開封泥,頓時一股酒香四溢散開。嗯,真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