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聽後都挺舒心,就連林朗也難得有了一分喜色。花橙先是給百里明錚擦洗了身體換了衣裳才回了自己房間沐浴,隨後同著林朗千蘿去了飯廳,留下蘇時語一人照顧百里明錚。
百里明錚此刻穿的是一襲月白色的袍子,因為睡著,臉上少了冰冷多了幾分病態的白,沒了尖銳的氣息,柔和溫潤得蘇時語都快要不認識。
還是覺得冷著臉諷人的百里明錚更好一些,這樣的百里明錚才是健康的百里明錚啊。可冷漠的百里明錚卻以溫柔的語氣說出了那樣的話。
阿時,你若回來,我會給你很多很多溫暖重要的東西。
“傻瓜。”蘇時語忽而笑了,淚水卻跟著流了下來。
“你說誰是傻瓜。”清冷聲音忽然響起,蘇時語一驚,再看,百里明錚不知何時睜開眼來。
她一把抹了淚,心中高興臉上卻是不悅:“醒了還裝睡,很好玩麼!”
百里明錚不顧她的抱怨,雙手撐著床想要坐起來,可雙臂無力這一撐就又倒了下去。
蘇時語見狀,伸手將他扶著坐起來:“餓麼?我去讓花橙給你端些吃的來。”
百里明錚搖了搖頭,靠在床弦上長長呼了一口氣,顯然剛才就這麼一些小動作卻讓他費勁了力。他閉上眼,待得氣息平穩下來才睜眼。
百里明錚原本病態的蒼白臉頰上,因為剛才的動作泛起了一絲潮紅,白裡透紅得像是女子膚色。他那及腰的長髮沒有像往日一般束起,而是披散在肩,鋪灑在月牙白的衣袍上。往日冷峻的臉也被微亂在臉頰邊的髮絲襯得柔和起來,看著蘇時語的一雙眸子幽藍而深邃。
蘇時語有那麼一瞬間迷失了進去,她察覺之後別開了眼,暗道:好一個病弱美人!什麼冷著臉諷人的百里明錚更好一些,錯錯錯,還是這樣病怏怏的才誘惑人呢!
百里明錚幽幽道:“蘇姑娘,當初你跟著我是因為沒有能力自保,現在你已能保全自己,那你可有想過離開?”
蘇時語驚詫地看著百里明錚,忽而失笑,現在又叫蘇姑娘了呢,看來是要趕人了。
“沒有,”蘇時語背靠著床尾,語氣玩味,“所以呢?”
百里明錚無比認真:“我希望從今往後,你可以接受我的指導,同花橙一起修煉。”
蘇時語呼吸一窒,鼻頭微酸,一時無措,只是呆呆的看著他。她以為,他是要趕自己走的。
“不願意麼?”百里明錚眉頭微皺,有些失望。
蘇時語忍住快要泛起的淚水:“不是,我只是有些詫異。為什麼呢?為什麼要提出指導我修煉?”
百里明錚似乎累了,他閉上眼像是在忍受痛苦:“不過是不想再看到你迷失自我的樣子罷了。”
“呵呵呵。”蘇時語笑開來,“謝謝。”
百里明錚睜眼斜她一眼:“別高興得太早,若是達不到我的要求,我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蘇時語高興得像是得了糖的孩子:“我明白。那,從今天起我要叫你師父麼?”
百里明錚冷聲:“呵,想當我徒弟,做夢。”
蘇時語癟嘴,自己這是被嫌棄了麼。
“明錚。”
“嗯?”
“以後叫我阿時可好?”
百里明錚閉上眼,唇角帶了些笑意:“好。”
“師父,你醒了?!”花橙吃過晚飯就急急地回來,見著百里明錚坐在床邊就欣喜地跑過去。
“師父,你感覺怎樣,還有哪兒痛嗎?”花橙對著百里明錚上下打量,忙著問。
百里明錚聽著花橙擔憂的語氣,心中泛起溫暖,他揉了揉花橙的頭頂:“我很好。”
花橙聽著心中的石頭算是落下了,他坐在床邊,雙腿晃盪著:“師父,你醒過來就好了,這兩天可擔心死我了。”
這是林朗和千蘿也進屋來,花橙跑得急,他們慢他一步,所以這下才到。
林朗剛一進屋見百里明錚醒來,便問道:“百里兄,我還以為你得躺個七八日才會醒來,沒想到才兩日就醒過來。如何,吞了妖丹可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提及妖丹,難免會想到阿樂。百里明錚面色蒼白了幾分,他閉眼隱去苦色:“還好。”
百里明錚捂著心口,又感受到那股不明的氣流。這股濃厚的力量壓制不下也爆發不出,他的靈力因此受制而無法運用自如。
“百里公子。”千蘿上前一步,看著他,“既然你醒了,我也該跟你告別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