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睿知道了,會不會現在已經來救她了呢,會不會……明天就到了呢?
可越是期盼,便越是覺得難過,因為每一次都是失望。雖然餘露更努力的吃飯,也更在意自己的身體,可是她卻還是一日日變得更瘦了,整個人也越來越木然了。
陳昭看在眼裡,陳五也看在眼裡。哦,陳五就是陳昭養的死士之一,被賜姓陳,因為排行第五,便叫陳五。
餘露又想摸肚子了,她便雙手緊緊交握,放空大腦看向了遠方。
陳五見了,便向陳昭說道:“陳爺,餘姑娘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看著怪怪的,等咱們到了下一處落腳點,要不要我去請個大夫給她看看?”
陳昭也很憂心。
“我正有此意,可是……”他有些犯難,不知道怎麼回事,餘露最近越來越不愛搭理他了。
陳五自告奮勇道:“陳爺,我去說吧。”
陳昭點了點頭。
陳五一提,餘露立刻就警醒過來,警惕的看著他,將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不用不用,我好好的,看什麼大夫!”
陳五道:“餘姑娘,陳爺這可是為你好。”
餘露還是搖頭,聲音冷硬卻堅定,“不用!”與此同時,在陳昭看過來的時候,她還狠狠瞪了過去。
陳昭直視著她,並沒有因為她的態度而移開視線。
陳五卻眉頭緊緊皺著,向前一小步,離得餘露很近了,才小聲道:“餘姑娘,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陳爺容著你,我可是不容,除非……”
除非你不要命了!
這話他還沒說出口,餘露就驚得猛然一下後退,腳下一扭,竟是重重坐在了地上。
動作太快,陳五沒來得及拉她,陳昭則離得遠,撲過來時,餘露已經跌倒了。
雖然是坐在地上,可是危險時候,本能的,餘露抱住了肚子。
“你沒事吧?!”陳昭急聲問道。
餘露的臉色已經煞白,被這麼急聲問了幾遍,才堪堪回過神,卻無法立刻說出話,只衝著陳昭搖了搖頭。
陳昭已經抓了她的手臂和肩頭,趁勢想要扶她起來。
餘露反應過來,忙忙鬆開肚子就去推陳昭。“不用,我自己可以。”還是那樣,餘露能不和他接觸,就不想和他接觸,如今察覺出可能是有了孩子,餘露更是不願孩子“看見”。
餘露的牴觸,讓陳昭不得不鬆開手。
他看著餘露吃力的起身,站起來了卻快速往一側走了兩步,明顯想和他隔開的模樣,心裡忍不住就是一陣酸澀。
如今,餘露不僅是對他沒有什麼感情了,她是已經厭他惡他了。
“到了下一處落腳點,還是找個大夫看一下吧,你如今瘦了很多。”他聲音很低,可卻平平,好像並沒有因為餘露的反應而有什麼波動一般。
餘露垂著眼睛,只可以看到他和陳五一樣黑色的褲腳黑色的鞋。她語氣不敢再那麼生硬了,“真不用,我就是沒吃好沒睡好罷了,到了下一處落腳點,吃點好的就可以了。”
陳昭便問:“那你想吃什麼?”
餘露沒多想,“想喝雞湯,骨頭湯也可以,或者吃點做得很好的肉和魚。”可以爭取的,她便想爭取,如果是真的有孕了,她想盡可能的讓孩子養得好一些。
陳昭應了,看了眼陳五,轉身走了。
陳五就不客氣的看著餘露,哼哼道:“行行行,想吃就給你吃,走了,趕緊上馬車去!”
兩輛馬車,一輛裡頭坐著餘露,堆著一些布匹茶葉之類,另一輛則專門是布匹和茶葉,分別由陳五和陳昭趕車,他們不知道在哪裡找來的這些東西,扮成了來往西北和富庶之地的小商人。
餘露上了由陳昭趕著的馬車,坐穩後沒片刻,馬車便慢慢的行駛了起來。
坐在馬車裡沒人看著了,餘露才伸手摸住了肚子,方才只是臀/部被摔得有些疼,肚子卻是沒碰到的,應該沒事。
…
這是一處有些破舊的城門口,並不高,若是身手好的人,許是不用梯子,三兩下就能憑著自己的本事上去。
而此刻,在這城門口卻有一個衣衫破舊,身上帶著無數血痕,狼狽不堪的男人靠著城牆。許是因為他太過瘦弱,太過可憐的原因,他靠在這兒,並沒有人管他。
七八月的天,驕陽炙烤著大地,在這裡待著可是受罪得很。尤其是一個看起來傷的不輕的虛弱男人,他眯著眼睛看前方,嘴唇乾裂的開了血口子,臉上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