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訥語無倫次的感嘆還沒有結束,人就傻愣在了那裡,直勾勾地看著若離的身後,不好意思地撓頭訕笑。
若離的心跳驟然加快,雖然內心很渴望回頭看看瘟神的樣子,但最後倔強的理智還佔據了上風,她強硬地逼迫自己站直了身子,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手裡隨意地收拾著衣物。
“木訥,你先出去。”樓君逸聲音冰冷地吩咐道;完全沒有了平日那種吊兒郎當的痞氣。
木訥很識相地不再言語;乖順地挪走開了腳步;不過剛邁出一步;忽然又回頭提醒若離:“郡主啊,你千萬要記住我剛才的話啊!”
多嘴的死丫頭!若離心裡暗罵,隨手將疊了半天的衣裳賭氣地往大床上一扔,氣鼓鼓地坐了下來。
“她剛才說什麼了?”樓君逸並沒有急著走進來,又是隨意地倚靠在門框上,姿態慵懶而疏離;犀利的眼神緊盯著若離賭氣的背影;不動聲色地問道。
“她?沒說什麼啊?我都不記得了呢。”若離臉一紅,直接裝傻充愣;心裡卻暗罵:耳朵怎麼那麼長呢;也不怕遭雷劈啊!
嘴角擠出一絲冷笑,樓君逸意外地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隨意地轉移話題,似挖苦又似祝福地說:“恭喜你;終於脫離虎口,重新獲得自由!”
“……”若離心裡一顫,尷尬地低下了頭;該死的瘟神;果然對她沒有半點情分;不然都這個時候了;怎麼會還不忘奚落加嘲弄呢。若離心裡剛剛冒起的那團奢望的小火苗;隨即就黯然地熄滅了;嘴角艱澀地扯了個無比難堪的弧度,“彼此彼此!”
接下來,兩個心情複雜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微妙的氣息,尷尬的心事,在彼此的心頭縈繞糾纏著。
“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送你!”過了良久,樓君逸總算開了口,語氣卻帶著冷漠的疏離和自嘲。
不用!若離脫口而出;該死的;我怎麼會傻到讓你看到我的狼狽;然後再一次嘲弄羞辱呢。
真的不用?樓君逸似乎沒有聽清楚;挑眉又問。
真的……若離苦笑,‘不用’兩個字剛要從嘴裡迸出來,慌亂的眼神卻不經意間對上了樓君逸墨黑如夜幕的眼眸,心裡一緊,愣是忘了自己要說的話,就那麼茫然地和瘟神對望著,大腦一片空白。
也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樓君逸忽然百無聊賴地走了過來,若離惶恐地看著越來越近的他,急忙木然地站了起來,眼底裡一片迷茫。
瘟神高大頎長的身子山一般立在了自己的跟前,若離頓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抑,她努力地讓自己保持鎮定,然後平視著樓君逸的下巴,再一次體會到了度秒如年的煎熬。
“若離,你今天很勇敢,表揚一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君逸才緩緩地開口,聲音低沉而輕柔,更像情人之間的呢喃。
若離頓時更加恍惚起來,不對,這小子今天絕對不正常,為什麼私下的他和公眾場合中的他反差難麼大呢?他的眼神總給人一種欲言又止的顧忌,他在顧忌什麼呢?他是堂堂的爍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爍王爺,他有什麼可以顧忌的呢,還有那個皇后,為什麼總讓人捉摸不透呢,就連陰險的老小子皇上也是個謎,以他的智慧和見識,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讓自己嫁給瘟神,然後又這麼輕易地答應了她的要求,從而徹底拆散了他們之間的緣分。
唉,讓人頭疼的皇家生活啊,絕對不如表面上的那麼光鮮高貴,那麼讓人羨慕,不管怎樣,自己脫離瘟神,應該是有益無害吧。
“你,你在想什麼?”
神遊的若離忽然又聽到了瘟神熟悉的聲音,與以前的調侃戲虐相比,此刻的他充滿了溫情的味道,若離的鼻自立忽然固執地鑽進了瘟神強烈的男人氣息,心裡更加慌亂地抬頭,嗯
樓君逸也剛好低頭,她乾澀的唇就那麼不偏不倚地觸碰到了樓君逸清涼而冷冽的薄唇,絲絲沁入心脾的涼氣,從唇齒間閃電般地襲擊了全身,若離陷入了一團混沌暈眩的狀態中。
迷迷糊糊中,自己的嘴巴似乎被撬開了,然後就是一個靈活而柔軟的水蛇一般的東西在自己毫無防備的嘴裡,任意地肆虐著,掃蕩著,帶著狂熱的索需和**,緊接著,若離感到自己的身子一緊,整個人都被瘟神死死地禁錮在了懷裡,瘟神的一隻手托住自己的後腦勺,兩個人貼合得更加緊密了。
纏綿的,悱惻的,悠遠的,甘冽的吻,像春天怒放的花朵,明媚了若離彷徨惆悵的心境。
雖然心裡很是奇怪瘟神的表現,但是,能夠在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