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請外鄉人啊?他們是哪裡來的?”
“他們抬著八個大紅箱子,說是賀禮,他們說是給您賀喜來的。”
“既然是客人,那就請他們進來吧,別讓他們在村口站著啊。”
“可是,可是他們來了好多人。咱們這酒席也不夠啊。”
“能有多少人啊?”
“數不清,從村口一直排出去好遠,恐怕得有五六百人。”
“啊?”王木匠傻了眼,他雖然是這附近十里八村小有名氣的木匠,可也不會有這麼多人給他道喜啊。王木匠來不及細想,忙向年青人吩咐道:“他們有沒有領頭的長輩啊?你告訴他們我們這裡只能再安排一兩桌了,其他人請回吧,我們實在安排不了啦。”
“好的。”年青人走了。
過了一會兒,王木匠家外面突然鼓樂大作,一行數十人抬著八口大紅箱子的禮物浩浩蕩蕩向王木匠家走來。緊跟著就有四五百人圍著王木匠家站了一圈,而且全都神情古怪地叉手而立,不說也不動,就像田地裡的稻草人。這四五百人雖然都穿著很普通的老百姓的衣服,可卻是清一色的黑衣,而且腰間都掛著短刀。不僅如此,他們的身材都十分高大健壯,面目也非常威嚴。
坐在酒桌上等待喝酒的村民們都看傻眼了,剛才還有說有笑的,有吃有喝的,現在都不自覺地閉上了嘴巴,放下了筷子。他們的眼神中盡是惶恐,緊張得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好了。
烏海圖也感覺到了氣氛有些異樣,正想出去看一看,就見門口出現了一個他熟悉的身影。
進來的這人正是羽林大將軍吳曙天,只不過他今天特意穿了一身當地的地主老財穿的綢緞大褂,戴了一頂十分講究的小方帽。緊跟在他身後的幾位羽林軍將領也都穿著便裝,看來他們是刻意掩飾身份,怕驚嚇著這些村民。
烏海圖的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他心想完了,這上門女婿恐怕是做不成了。
吳曙天笑眯眯地向他走來,邊走邊作揖道:“恭喜,恭喜啊大哥你也太不夠意思啦辦這麼大的喜事也不告訴兄弟我一聲。讓兄弟我這一通打聽,真是的……”
“你來幹嘛?”烏海圖的臉上冷冰冰的。
吳曙天笑著說:“瞧你說的,我還能幹嘛,給你道喜啊兄弟我天沒亮就出發了,走了三十多里的山路才趕到這裡,連水都沒喝一口呢。”
烏海圖一把拉過吳曙天低聲怒道:“看來你是非要將我置於死地不可了?”
“瞧你說的……”
“你既然帶人來了,我這條性命你隨時都可以拿去。我只有一個請求,請你不要傷害這裡的百姓。他們並不知道我的身份……”
吳曙天一臉冤屈地大叫道:“唉呀我說大哥啊這都是誤會啊那天刺殺大哥的是另有其人啊。你也不想想,我怎麼敢對大哥下毒手呢我吳曙天對天發誓,那刺客要是我派的,就讓我頭生瘡,腳生膿,全身潰爛而死就讓我全家七十五口全都死翹翹,一個不剩”
吳曙天的聲音很大,驚得周圍的客人都張著嘴望著他。
烏海圖怕吳曙天暴露自己的身份,壞了今天的喜事,趕緊低聲阻止道:“行了,行了,你別叫了,我且信你。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不要壞我好事”
“一定,一定。小弟知道。”吳曙天看烏海圖的態度有所改變,心中大喜。
王木匠見女婿的朋友來了,就趕緊過來招呼。
吳曙天笑容可掬地扶著年紀與他相仿的王木匠一口一個老伯叫得那叫一個親熱。
王木匠看吳曙天長得方頭大耳一副富貴模樣,不敢怠慢,連忙熱情地招呼吳曙天等人入席吃酒,並把新娘子叫過來見過客人。
吳曙天故作驚訝地讚歎新娘子長得漂亮,然後就一口一個嫂子地叫著,而且總有很多熱情的話兒要跟小嫂子說。吳曙天的這種自來熟,弄得新娘子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臉上紅撲撲的,就像撲了好多粉似的。
烏海圖站在一旁想了想那天晚上的情景,也覺得不像是吳曙天干的。吳曙天刺殺自己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給他帶來麻煩。遠征軍的副帥死了,他這個主帥也脫不了干係。而且吳曙天也沒有必要刺殺自己,如果南疆軍團還在,他把自己軟禁起來就可以控制南疆軍團,可他要是把自己殺害了,那南疆軍團的將士們非找他拼命不可。如果南疆軍團已經全軍覆沒了,那他殺自己還有什麼意義呢?……
烏海圖還來不及細想,就突然看到眼前發生了令他氣憤的一幕。
吳曙天看到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