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好,審判開始,先請檢察官陳述。”
穿著制服的檢察官站起來開啟準備好的材料大聲誦讀,說的都是當時葉楓假傳軍令的情景,說完又把那天在場的邊防軍團的軍官所做的證明材料遞交給法官和陪審團的成員過目。最後,那位檢察官總結髮言:“鑑於以上事實,我們認為,帝國曆三百四十九年十月二十七日晚,被告葉楓確曾到邊防軍團的中軍大帳中假傳軍令,此事事實確鑿不容置辯,建議法庭判被告有罪,並按帝國法律進行懲處,以儆效尤。”
“律師,你有什麼要說的?”裁判官問宋士傑。
宋士傑徐徐站了起來,非常有風度地朝法庭方向行了一禮說:“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從我跟被告的接觸來看,他思維敏捷,思路清晰,而且從我調查的情況來看他也沒有任何瘋狂病史。被告是畢業於西都大學的高材生,後被大公府看中,任秘書一職,由此可見他不僅是個具有正常思維能力的人,而且還相當聰明。那他為什麼要置國法於不顧而去假傳軍令呢?難道他不知道這是死罪嗎?難道他不清楚這嚴重的後果嗎?這是什麼原因呢?”
宋士傑突然慷慨激昂地說:“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有一顆善良的心!他假傳軍令的目的是為了營救那被埋在地下的二十四個礦工的性命!”這時旁聽席上有輕微的騷動。宋士傑接著說:“當時被告如果去請示大公府批准營救,時間根本就來不及,而邊防軍團的指揮官們也不知道有人被埋在礦道里。人命關天,被告救人心切,情急之下,這才假傳了軍令。如果被告冷酷自私,他完全可以不管這件事,他不管這件事對他有什麼損失呢?我相信帝國的法律是懲惡揚善的,像這樣一位善良的人怎麼可能受到帝國法律的懲罰呢?法官大人和陪審團的先生女士們,我相信你們也都是十分善良的人,難道你們忍心看著一位和你們同樣善良的年青人走向斷頭臺或被流放到邊疆終身服苦役?”
這時旁聽席的議論聲就更大了,葉母和葉靈鳳心中也稍稍鬆了口氣。許德昌低聲對坐在他身側的大漢說:“兄弟們都準備得怎麼樣了?”那個留著一字須的大漢俯在許德昌耳邊說:“兄弟們都已經進入預定位置,只聽你一句話了,反正恩公不能死在他們手裡!”許德昌低聲說:“現在形勢不壞,你叫他們不要露出馬腳,不到萬不得已咱們不能動手!”那大漢低聲說:“我也是這麼想的。”說完就側身對另一邊的年青漢子說:“叫兄弟們穩住,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亂動!”那年青漢子聽完之後,低著腰鑽進了人群裡。
“安靜!”法官拍了一下醒木,會場安靜下來,法官繼續問道:“檢察官有什麼要說的嗎?”
一個老成穩重的檢察官站起來說:“法官大人,陪審團的先生女士們,我們司法人員的職責就是要維護帝國的法律,使每個人都要遵照執行。法律是神聖的,不管你有什麼理由,觸犯了它就要受到應有的懲罰。所以在這裡要講事實講證據而不能講感情。我在這裡舉個例子,如果有個人看到他將死的親人被病痛折磨得痛苦難熬,出於善良的動機,為了使親人免受病痛的折磨而殺死了他。這個人到底有沒有權力這麼做?犯罪動機固然是我們在衡量罪行輕重時必須要考慮的重要因素,但同時我們還要考慮罪犯的行為對國家造成的危害及其惡劣的影響。去年,盧龍城失火,燒了三條街,死了八十多人,那不都是因為一個人把還沒有完全燒盡的炭火隨處亂丟造成的,那人也沒有犯罪動機啊,怎麼被判了終身監禁呢?大家知道,軍令如山,軍令傳達的真實與通暢是軍隊指揮的有效保障,這關係到帝國的安危和每個人的福祉,如果假傳軍令這麼嚴重的罪行都得不到應有的懲處,那怎麼保證軍隊的有效指揮?沒有有效指揮又哪兒來的戰鬥力?這不是一件小事,這是關係到國家和軍隊安危的大事!所以我在這裡希望法官和陪審團的先生女士們從軍政大局出發,以國家利益為重,而不應該受到感情的左右。”
葉母越聽心越涼,到最後竟急得流下了眼淚,葉靈鳳和許德昌在旁輕輕勸慰。那個留著一字須的大漢雙拳緊握,兩眼冒火,怒視著檢察官自言自語道:“他奶奶的!如果恩公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把這個王八蛋的腦袋割下來當夜壺!”
宋士傑也聽得火起,用手帕擦了擦白淨光潔的額頭,站起來說:“說到國家利益,我的被告今天站在這裡不正是為了保護國家利益嗎?法官和陪審團的先生女士們,我國和阿爾夏王國的有關礦區開採權的爭端凡是關心國家大事的沒有人不知道。我邊防軍團在我邊境線內挖掘礦產固然是天經地義無可指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