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右腳踏在聖餅排成的十字上,她一點也不在意,換上別的吸血鬼,只要瞧見或碰上,可能已經尖叫著逃離了。她小心翼翼地從車項上爬到車尾的狹窄平臺。
車門上的玻璃已被壓碎,入口旁邊地上有四個十字,原先用來綁十字的皮帶被割斷了,皮帶半段垂掛在入口雨篷下。席拉全身繃緊,馬瑞克及同黨已經捷足先登了?
席拉從小小的開口進入車廂內,以她矯健的身手這一點也不是問題。車內只有一個人縮在角落的床上熟睡,身邊擺滿了各種宗教符號。十字架、香料袋懸掛在低矮的車頂,車內散發濃郁的玫瑰水味道。吉普羅人設定了許多對付普通吸血鬼的障礙,卻對席拉一點用處也沒有。
換上其他吸血鬼就得奮戰一番了。
一個赤裸的女人背對著她,手持一根綁著刀的長杆,她用長杆上的刀割斷十字架以及其他防禦物,好為自己開路,接近躺在那裡的年輕德國人。實在是費時費力的大膽行動。
席拉仔細看著眼前這誘人無瑕的身體,欣賞著面板底下肌肉的牽動。那女人非常靈巧,避免發出聲響吵醒沉睡者。當她臉側轉準備割下一個十字架時,席拉看清她的絕代姿色,年紀絕不超過二十。她知道眼前是何物。
“躺壓客,這裡沒有你要的東西。”席拉低聲威脅道。
那女人轉身,刀對準席拉的脖子。“是我先發現他的。”她挑釁道。但馬上察覺眼前是何人——或者至少不是凡人。“我從貝爾格勒就跟蹤他,他是我的。”她眯著眼。“你是誰?”她停頓,上下打量同樣身體赤裸的席拉。“你是什麼?威脅氣?”
“比你這躺壓客強大而有威力。”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刀子,刀在她的手指間破碎。“我可以輕而易舉地把你大卸八塊,丟到外頭餵狗。”
躺壓客鄙夷地微笑。“你讓我?”現在她的眼睛裡映出事實。紅髮!她的快活立即消失,美麗的面容充滿恐懼。
席拉注意到她的反應,滿意地說:“你叫什麼名字,躺壓客?”
“伊麗娜。”她匆忙回答並環顧四周。現在只剩下一條出路,她必須閃過眼前這危險的女吸血鬼。“求您放我走,我真的不知道有猶大的女兒對他感興趣。”
她慢慢接近那躺壓客,手上拿著破碎的刀,把刀尖抵在伊麗娜的鎖骨上,輕輕一壓,另一隻手撫摸她的右乳,堅挺而溫暖,正符合男人的夢想。
“我現在認出您的臉了,”伊麗娜羞怯道,“他想的是你……”
“而你利用了我的模樣引誘他。”席拉怒火中燒,她沒想到別的吸血鬼竟然先一步下手。“你讓他相信他在夢中和我雲雨。”原本輕輕撫摸的手現在已經掐在對手的咽喉上。“多少次?”
伊麗娜對她咒罵,不假思索地反咬她的手,咬破她的拇指和食指。
席拉狠狠賞她一巴掌,她臉頰上的面板裂開。席拉更加用力地掐住她的脖子,眼光告訴她要將她折磨致死。“多少次?”
“不超過五次。”伊麗娜驚恐地低聲道,同時舔著沾在唇上的血。
“你嘗過他的血了嗎?”她加強手上的力道,並且慢慢將刀往下拉。“說!否則我要讓你死,要取出你的心臟輕而易舉!”
“不要。”她嚇得大叫。床上的人呼吸頓時沉寂,馬車前的狗發出吠聲。
“我沒有喝過他的血!我……”
席拉讓她不能呼吸,好讓她說不出話,靜聽四周動靜。維克多再次入睡,但是車外傳來兩個男人的說話聲。他們在商討是否要檢視車廂。
席拉看著床上的維克多說:“讓他熟睡。”
伊麗娜點了點頭,在空中很快做了兩個手勢;維克多的呼吸變得更緩慢。
“很好。”席拉注視她的眼睛。“聽說躺壓客只有在犧牲品死了之後才會善罷甘休,是嗎?”
伊麗娜知道自己命在旦夕,連忙說道:“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放過他。”
“可是他的部分靈魂會束縛在你身上,你們向來如此,不是嗎?你想隱瞞我,美人兒?”席拉想見到她死。
伊麗娜哭訴著:“我之前真的不知道!”
“我叫席拉。”她讓刀子落地,然後伸手去摘懸掛在車內的十字架,彷彿摘下一顆成熟的蘋果。伊麗娜瞪大眼睛看著,她知道自己永遠辦不到。“你所謂不知情,在別人眼中也許可以原諒。”她猛然用力將十字架較長的一端刺進伊麗娜胸腔,伊麗娜張開嘴發出慘叫。只一聲沙啞響聲,再也沒有聲音,因為席拉強有力的手指緊緊掐住